“我怎麼不能了?我為什麼不能了?我說錯了麼?啊?”
“啪!”
最後的一聲低吼,換來的是喬雲生脫手而出的一巴掌,而那時,他的手仗卻已脫手,被喬與帆奪了過去。
沒想到自己壓了手仗還是沒阻止喬小蕎挨打,喬與帆幾乎是立刻道起了歉:“對不起小蕎,我沒想到爺爺……會……”打你。
無視於喬與帆的道歉,喬小蕎眼中有淚,聲音卻陰沉得可怕:“你打我?”
打小就知道,眼淚是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
那是軟弱的象征,那是沒用的象征,所以,除非是痛到不能再痛,忍到不能再忍,否則,她絕不掉一滴眼淚……
可現在,喬小蕎好想哭!
打她的這個人,可能是世界上自己最親最親的人,他本該像一把大傘般為自己撐開一片天地,可他卻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自己。
喬小蕎知道他討厭自己,可是,她到底做了什麼了值得他這麼討厭?
若說是因為母親的難產的事,可那是她的錯嗎?
若有可能,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親媽還活著,有媽的孩子才是寶啊!
明明她才是最委屈的一個不是嗎?明明她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是不是?可他卻把一切罪責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喬小蕎摸著被打的那半張臉,裹著眼淚的眼底滿是殺氣,可喬雲生這時卻選擇無視她眼中的痛傷,直指著門外,大吼:“再不滾,我會打的更重……”
“……”
換了以前,喬小蕎很可能會反吼回去,讓他打,就讓他打……
可今天,她什麼也沒有說,隻用滿含怨恨的眼神冷泠泠地望著自己這位高高在上的父親。
她恨他,從現在開始,恨他到死!
大抵是她看人的眼神太凶悍,喬雲生這時轉而怒視向喬斯白,沉聲:“老四,從哪兒把她弄回來的,現在就給我弄回去,這輩子……我都不會認她這個小孽畜。”
聽到這話,喬小蕎忍了一晚上的眼淚終於掉下第一滴!
嗬地一聲,她冷笑:“孽畜生的才叫孽畜,你罵我是什麼,你就是什麼……”
“老四,讓她滾……”
一直默而不語,直到這會兒被點了句,喬斯白終於站到了人前,但他似乎也不是個聽爸爸話的好兒子。
所以,他不但沒有帶喬小蕎走,還一本正經地來了一句:“喬家的孩子,我的妹妹,您又讓她往哪兒滾?”
“老四……”
“爸,您不認女兒,我還是要認妹妹的。”話落,喬斯白的目光凜凜,已冷冷地對上了父親的眼。
無懼,無畏,卻帶著唯有他們父子看得分明,別人卻怎麼也讀不懂的刀光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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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認女兒,我還是要認妹妹的!
冷酷如喬斯白,無情如喬斯白,卻不曾想,他也能說出這麼暖心的話,喬小蕎的眼淚又來了,但怎麼也不肯再掉一滴下來。
她不是軟弱的女孩,她不會讓那些盼著自己不好的人開心,所以,抬手,用力擦掉眼中的淚,那一刻,小妮子眼中的倔強好像一團火,幾乎要將在場所有的人都焚燒幹淨。
“喬雲生,你認不認我,我也是你的種,所以,別以為你聯合你的這些兒女欺負我,我就真的會走人,你想得美!”
摞下狠話,小丫頭掉頭就走,隻是臨經過鄴明珠身前時,她停了下來。
僅猶豫了三秒,突然便做了一件誰也意想不到的事,她竟不顧眾人的眼光,當場脫下身上的小洋裝扔到了鄴明珠的臉上。
“這麼喜歡,小姨送給你!”
語落,小丫頭昂首挺胸,就那樣穿著一身內衣便驕傲地走出了喬家主屋。
沒走多遠,喬斯白便跟了上來,二話不說便脫了西裝披在她身上,小妮子無動於衷地慢行著,一邊走,一邊問:“剛才,你接的誰的電話?”
“公事!”
聞聲,喬小蕎冷諷般一笑:“是真的有公事麼?”
“當然。”
“可為什麼我覺得,你真的就是想利用我氣死那老東西,然後白拿他的遺產啊?”
聞聲,喬斯白一開始默而不語,之後,竟破天荒地跟她說了一句類似玩笑的話:“不好麼?他死了,你也有一份!”
聞聲,喬小蕎也苦澀地笑了!
笑過後她又抹了抹清亮的大眼睛,說:“沒錯,所以,他越是要我走我就越不走,總有一天,我一定能幫你活活氣死他……”
喬斯白聞聲不語,隻是再看向她的眼神,略有些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