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甩甩,大步地回家。
才進家門,喬小蕎的腿上就重重挨了一滕條。
那滕條在她家已有十幾年的曆史,從小打到大,她身上除了隱秘部位,幾乎沒有地方沒挨過,包括:臉!
“小畜生,高三最後一學期你讓人家勸退,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裏擱?”
打得順手了,喬益年一下一下地沒有節製。偏偏喬小蕎天生反骨,他怎麼打她,她也不躲隻硬生生地挨著,受著……
可她越是這樣,喬益年手裏的滕條便抽的越頻繁,一邊抽還一邊罵著:“你還有臉回來?怎麼不幹脆死在外麵?”
“益年。”
聽到動靜,喬小蕎的養母夏瀾這時也跑了過來,顧不上跟女兒說上一句話,便直接撲到了她的身上護著:“別打了……小蕎可是女孩子,萬一打壞了……”
“打壞了就打壞了,這種小畜生留著也是個賠錢貨,我非……”
賠錢貨?
嗬!她要真是個賠錢貨,他怎麼不敢真的趕自己走?反正她也不是喬家的孩子,隻是抱回來的。
可他抱了自己回來養,又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女兒來看待過,喬小蕎早就不爽他了,但她這人天生反骨,越打越叛逆,甚至還斜著眼故意激他:“喬益年,有種你現在就打死我,沒種你丫就是一真孫子。”
“小畜生,你還敢回嘴。”
又是一滕條甩過來,夏瀾護不住,隻能看著女兒挨打。
心疼,卻又阻止不了,隻能一邊哭,一邊對女兒說:“小蕎,快跟你爸道歉,快啊!”
“絕不……”
“小蕎……”
“我沒錯!”
話落,她已二話不說,直接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裏。
甩上門,喬小蕎痛到整個人都縮到了地上。後背上火辣辣的一片,如果現在脫下衣服,估計又能看到紅腫的幾長條梗。
她該習慣的,這個男人的冷漠,這個男人的無情,還有這個男人的暴力,可每每回來之前她還是會幻想他有一天會當自己是親生女兒來看待。
隻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好像真的應該死心了……
認命吧喬小蕎,你隻是這個家裏用一擋煞的工具,連個下人都不如,你還在幻想著人家當你是女兒?
是不是傻?
傷感之餘,門外又傳來養母輕淺的拍門聲,就是這樣,這個軟弱的女人明明很疼愛自己,可因為膽小怕事,就連關心自己也不敢做得光明正大。
這麼小力地拍門,不也是怕被那個男人聽見麼?
不想開門,她埋頭在雙膝之間,心裏,一點一點地淌著血……
“小蕎,開門……”
“小蕎,是媽媽,讓我看看你的傷,讓媽媽幫你上藥啊!”
“小蕎,別不理媽媽啊!”
“女兒,乖女兒……”
喬小蕎縮在地上沒有動,隻是雙手將自己更緊圈在懷裏,閉著眼,然後開始在心裏默默地數著數字。
“……八、九、十。”
如她所料,永遠堅持不到她數到第十聲,門外還拍著門的母親就會被那個男人拖走。
那個她一直叫著‘爸爸’,卻從未履行過爸爸的責任,也從未把她當女兒看待的男人,是不會允許這個家裏的任何人對自己好的。
畢竟她不是他親生的,隻是喬益年抱回來替親生兒子擋煞的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