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麼?”管家沒有正麵回答,反問。
鄭好道:“晚上睡不著,找你聊聊天。”
管家淡淡道:“你想聊什麼?”
鄭好笑了笑:“那個保姆叫什麼名字?”
“這件事你就不用過問了。”管家一句話封死。
鄭好無所謂:“管家爺,你跟著方老爺子多少年了?”
“五十一年零七個月。”
“您今年貴庚?”
“五十七。”
鄭好點頭:“你是怎麼跟了方老爺子的?”
管家答:“我自小父母雙亡,有一次行乞的時候被老爺看到,老爺心懷悲憫,我就跟著他了。”
“為了老爺子,你終身未娶,不容易。”
管家的腮幫子抽搐了一下。
鄭好又道:“不過我覺得對老爺子忠心耿耿,與你娶妻成家,並沒有什麼衝突。”
管家不帶一絲火氣道:“我幼年下身曾被撞擊過,勃不起來,所以不能娶妻。”
鄭好的眼睛瞪大,一直覺得自己一年多不吃肉就算很了不起了,人家一輩子都沒吃肉,更了不起。
伸大拇指一讚,鄭好道:“你對老爺子這麼忠心,就放任人家害他?”
管家淡淡道:“我沒有。”
“那你告訴我,那保姆怎麼會把老爺子推下樓?如果不是老爺子命大,現在這宅子早就住滿人了,你還說你對方老爺子忠心耿耿?”鄭好厲聲道。
管家垂下眼瞼,這是他第一次在鄭好麵前放下姿態。
鄭好冷冷道:“保姆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收了誰的好處?是誰指使他的?”
管家難堪,鄭好緊逼道:“你是不是覺得挺委屈的?我理解,因為老爺子交待你不要再追究。”
“你怎麼知道?”管家失聲道。
鄭好道:“我還知道,指使這個保姆的人就是老爺子的子女。”
管家神色一變:“是誰?”
“我有義務告訴你嗎?你是他的管家,這些本應該是你的事。”鄭好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起身道,“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追究不了誰,不過我奉勸你一句,老爺子同樣可以不追究,但宅心仁厚換來的會是什麼,誰都不知道。你,起碼也要杜絕再發生同樣的事。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我對老爺子在外地的安全有些不放心了。”
管家有些坐不住了,這一生他就是為老爺子而活,鄭好說的對,可以不追究,但一定要杜絕再次發生。
“鄭好,你別走,我把魏姐叫過來,你來問她。”
鄭好搖頭:“這不是我的工作職責。管家爺,你自己看著辦就好了。”
“你不想知道指使她的人到底是哪位子女?”
鄭好沉吟,如果知道的話,則意味著他過多參與到方家的內部事務中去了,而老爺子不予追究,顯然他知道是誰,娘西匹,跟哥們兒不坦承啊。
“還是不要了,我還有別的事要做,有結果了,可以告訴我。”鄭好留下聯係方式,堅決離開。
回別墅睡了一覺,做了一夜的夢,要麼是自己被車撞死了,要麼是被人砍死了,驚險刺激,醒來的時候發現全身都濕了,被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