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左將軍領著我們,才行了不到三十裏地,便被橫衝出來的一股大蕭騎兵突襲,那支騎兵,速度驚人,且絕不是一般的騎兵,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便把我軍殺的潰不成軍,屬下還是左將軍派回來報信,趁亂突圍的。”
“大蕭的輕騎兵?有多少人?”
“不到……千人。”那兵士心中一顫,哪敢說出其實那支騎兵,不過五六百人。
“你說什麼?不到千人?”
安如海麵若冰霜,這一出擊,便損了兩千精兵,一員猛將。卻也來不及多想,隻問,“那麼左將軍呢?”
“屬下突圍時,左將軍已不幸戰死。”
安如海一聲暴喝,一把掌把那左路兵給掃到了帳外。卻也知道此時不是發泄怒火的時候,正想稟心靜氣,想想要如何解決,就聽外麵又是一聲“報”。
來不及宣見,又是一名狼狽不堪的兵士衝進帳中:“將軍不好,左副將帶領的攻打儒州的一萬人,造到伏擊。”
又是伏擊。
安如海平生第一次,覺得頭痛欲裂,深吸了口氣,沉聲問道:“情況如何?”
“隻有不到兩千騎兵突圍生還。”那兵士衝進營帳中時,看到那被安如海打出帳名滿身是血的兵士,心中恐懼,硬著頭皮答道。
還有不到兩千!一萬精兵,隻剩下不到兩千!
安如海叫道:“來人,糾結那兩千兵士,即刻回營地。”
前往儒州的一萬人損了八千,而攻打那四千大蕭步兵的兩千精騎,竟是全軍覆滅,轉眼之間,他的五萬精兵,就折損了一萬。
安如海平生未曾遭遇過這樣的敗跡,且此次他出軍之前,可是以北魏帝麵前誇下海口,不打敗大蕭的北營軍,絕不班師回朝的,這才一交手,便折了他五分之一的兵馬,且敗的莫名其妙,叫他如何容忍?
但願前往薊州的一萬兵不會有問題。
他的目的,倒非是三州全部攻下,之所以調兵攻打兩另外兩州,不過是想斷了那兩州支援檀州的精力,隻要攻下檀州,他便可大兵臨境,直壓幽州,隻要打下幽州,那麼北疆其它各州,便是一盤散沙,全部打下,也不過指日可待。
安如海折回帳中,想起那大蕭幕僚的提醒,便叫了他來:“你從前在大蕭北營軍中任職的,應該熟悉北營風的作戰,你與我分析一下,明明斥喉所報,隻有四千步兵支援,那麼伏擊我左路軍的,到底是怎樣的軍隊,怎會強悍至此?我從前亦與大蕭軍隊交過手,並未曾有這般厲害。你可知是怎麼回事?”
“以小人對大蕭北營軍的了解,絕對不可能在短短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拆損北魏萬軍,小人覺得,這支騎兵,應該不是北營軍才對,且那秦末,素來喜用奇兵,往往兵出無常,於用兵上,詭異之極,觀此次的用兵風格,定是那秦末領軍。將軍,依小人之見,大蕭兵雖奇,可人數定然不多,否則我方斥喉不可能全無覺察,不如趁此機會,索性集中全力,殲滅那路突擊之兵,隻要能活捉那秦王妃,那麼這三城,不攻自破,豈不比如今舉兵攻城,要便宜的多?再則,那秦王妃既然前自領軍,幽州城中便不值得憂慮,等滅了這支援軍,再直搗幽州,將軍何愁不能打下幽州,占領大蕭的北疆數州?”
“那徜若那秦王妃並沒前來,我軍豈不是被一股小眾的大蕭軍牽了鼻子走?而且一旦主動解了檀州的圍,轉而去剿那股騎兵,豈不是折了我方士氣?若是不能擒殺她,再想攻下檀州,便要比現在更為困難。這舉不妥。”
安如海搖頭。
那幕僚卻道:“將軍,隻要殺了那四千騎兵,再殲滅那支勁騎,便是折了大蕭機動援軍,檀儒薊州,便都麵了孤城,而幽州是重城,秦王妃絕不可能動用幽州的兵力來支持這幾州,至於其它幾州,兵力本就不足,更不可能出兵支援。大蕭朝庭此時根本顧不上北疆。也不用擔心。到時,大蕭北疆,豈非是我北魏的掌中之物?探囊可取?”
安如海沉思片刻,五萬兵折損了一萬,另一萬派去了薊州,還餘三萬精兵。對付那大蕭那區區四千步兵援軍,還有那股伏擊他左路軍的騎兵,戰勝應當沒有懸念。這幕僚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如今駐在檀州城外的如果全部轍軍,動作太大,檀州城中的守兵如果見他們全部轍軍,攻打援軍,才出城從後麵攻打自己,那豈不是腹背受敵?就算他們不怕,也是麻煩事。
安如海想了半響,才道:“就依先生之意,攻打那支援軍,不過三萬軍全部用上,大才小用,留一萬駐守此地,餘下兩萬軍,去攻殺來檀州的援軍便是。”
說完,便叫了人來:“去,追上前方的右將軍,帶上我的手諭,讓他轍回三萬軍,返回營地,我另有軍命。”
那幕僚見他發出命令,低下頭,幾不可見的扯了扯嘴角,露出抹淡笑,可惜此時帳中並無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