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沐之秋終於承認了,這世上真的有鏡子裏的影子。站在她麵前的這個男人,不但有著與蕭逸一樣的容顏,便連那雙冷冽的鳳目都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雙鳳目亮得幾乎要閃瞎她的眼睛。腦海裏猛地竄出一個極其不可思議的念頭,沐之秋脫口道:“你是蕭驚鴻?”
鬼魅般的男人一下子愣住了,那雙冷冽的眸中漸漸湧上暴虐,就在沐之秋以為他要掐死自己的時候,那暴虐竟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乃是雲淡風輕的淡泊。
心頭再次咯噔一下,原來,雲清的溫潤出塵也不盡像老頑童。
男人終於開口了:“好銳利的眼睛,嗬嗬!阿芳的女兒果真與眾不同!”
掠過沐之秋,男人走向山洞的一個角落,那裏,赫然擺放著一具水晶棺材,躺在棺材裏的女子栩栩如生。
“難為沐忠國將阿芳保存得如此好,這般,省去了我很多力氣,我當好好謝謝沐忠國才是。”
“蕭驚鴻?你把小豆弄到哪裏去了?”
沒錯,山洞裏沒有小豆,也沒有四個小粉團子。如此機關重重的地方,看不到小豆丁們,隻能證明他們和她走的不是同一條路,如此,他們可遇到了危險?她,可是愚蠢地自己送上門來了?
“嗬嗬!”男人笑了:“阿芳更喜歡叫我小殤呢!蕭驚鴻這個名字,有好幾百年沒有人叫過我了,我都快忘記了。”
草泥馬呀草泥馬,讓雷劈死這個老僵屍男吧,這特麼究竟是哪個墳墓裏爬出來的老古董,為什麼偏偏會和她的命運糾纏在一起?
“你想知道小豆和你的兒女們的下落是不是?別告訴我你的孩子們沒有進來。”輕柔地撫摸棺蓋,蕭驚鴻抬頭衝沐之秋笑得愈發燦爛:“這山洞洞口的機關預示著無數可能,然,隻有一條為生門,其他皆是死門,你和蕭逸不是都猜到了嗎?不然為何隻有你一人進來蕭逸卻不帶人進來?”
連耍心眼的機會都不給她,沐之秋頓時狂怒:“畜生,你要的隻是我一人的腦袋,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孩子們?”
輕輕揮手,沐之秋便一個趔趄撲倒在地:“這個不過是警告,你素來最是冷靜狡詐,所以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你既打不過我,這裏又沒有蜜蜂,你也無法呼風喚雨,何苦要做那潑婦狀?還是好好與我說會子話吧!”
“沒錯,我隻想要你一人的腦袋,可是,我現在有點好奇,你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像是知道沐之秋不會回答他,蕭驚鴻又道:“這樣吧!我不叫你吃虧,隻要你為我解惑,我便告訴你孩子們在哪裏可好?”
“好!一言為定!”想都不想,沐之秋便滿口答應:“這世上的事情莫過於幻想,以前,我從來不愛幻想,可是,後來我發現世界實在太奇妙了,不管你怎麼幻想,甚至是妄想,都會發生你根本就想象不到的事情。比如說穿越,比如說借屍還魂,比如說換頭術!蕭驚鴻?那本《武器大全》和催眠用的懷表,都是你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吧?我說得可對?”
沐之秋的話明顯驢唇不對馬嘴,卻再一次成功地讓蕭驚鴻愣住了。這一次他沒有笑,而是用冷冽的鳳目惡毒地死死瞪著沐之秋,仿佛她是一條隨時會咬死人的眼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