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是你外孫,你當然胳膊肘子朝外拐地向著他,什麼叫親疏?今兒個她算是領教了。
但見寶貝徒弟麵黑如鍋底灰,直接扭頭給自己一個後腦勺,老頑童再不敢替雲清說話,拎著白巾子手忙腳亂地給寶貝徒弟擦拭頭發,雖比催題和伴讀還要狗腿,但心中擔憂曦兒得緊,手下沒輕沒重,差點將沐之秋的頭皮扯下來。
憋了半天,夜襲才道:“王妃!攝政王先前跟屬下說,待您心平氣和後,可以放您出去!”
瞧瞧,瞧瞧!什麼師傅?什麼親衛隊?關鍵時刻倒打一耙,都跟著雲清來欺負她。
沐之秋尚未發火,老頑童卻指著夜襲哇地一聲大哭起來:“臭小子,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當然不心疼,那可是曦兒他們。曦兒喲!你怎地如此糊塗?宸兒他們要去救小豆你隻管讓他們去好了,怎地連明哲保身都不會還上趕著去幫忙,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師祖爺爺可怎麼活?”
夜襲氣得七竅生煙,太陽穴突突直跳,怪不得王爺如此厭惡這老東西,這是人說的話麼?難不成小主子們丟了他夜襲不急?就算他夜襲自私自利,丟的也還有他的兒子小豆不是?
但見老頑童哭得快背過氣去了,夜襲又氣得牙根咯嘣蹦直響,沐之秋反倒漸漸平靜下來。
反正生氣也沒用,既然蕭逸讓雲清來傳話,便是料到雲清會打定主意不讓她出門,難得這兩個男人意見一致,她便服一次軟吧!
“好吧!我不生氣了,但咱們也不能坐在這裏幹等著,師父、夜襲,你們陪我一起去國醫府,我要去看看黑背!”
老頑童雖和夜襲鬥氣,倆人卻都心急如焚,但聽沐之秋這話,眼睛一亮,立時點頭如搗蒜地護著沐之秋出了門。反正上官雲清隻說不能離開靖王府,在國醫府裏溜達兩圈就算是打擦邊球吧?
三人到得國醫府時黑背已被人放出了籠子,但見它眸中閃爍著暴虐低聲怒吼不止,沐之秋便知它對宸兒也極為不滿,隻是苦於主子有令,黑背身為野戰軍一員不敢違抗罷了。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自己、夜襲和黑背也算同命相連了。
走上前彎腰在黑背頭上撫摸兩下:“辛苦你了黑背,都是我兒子不好,我替宸兒給你賠罪了!”
黑背異常通人性,但見王妃麵色慘白腳步漂浮,眸中還隱著擔憂和傷痛,立時將腦袋垂下伸出舌頭在沐之秋的手背上舔了兩下,嘴裏還發出抱怨般的嗚嗚聲。
沐之秋本來隻是惆悵難訴才會去摸黑背,黑背的腦袋垂下來,她的手背卻突然觸到一個硬物。心念一動,趕緊抱住黑背的腦袋,往它脖子底下摸去。
果然,黑背脖子上竟纏著一個珠串,上麵還掛著一枚小小的金鈴鐺。
這珠串沐之秋認得,乃是宸兒他們出生那年,自己和蕭逸第一次帶他們進宮去過新年時,淩兒從蕭良那裏得來的。
至於這枚小鈴鐺,沐之秋亦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這是她送給小豆的。
兒子的貼身之物夜襲怎會不認得,死死瞪著這枚鈴鐺,夜襲雙目通紅:“王妃,您讓屬下出去尋找吧!倘若,倘若小主子們為了小豆有個閃失,屬下和冬果怎有臉苟活人世?”
“眼下你們夫妻倆就不該苟活人世!”老頑童接嘴。
“師父!”厲聲瞪老頑童一眼,沐之秋看向夜襲:“沒錯!宸兒確實帶著弟妹們去救小豆去了。可是,你可看懂宸兒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