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抽了多少煙,他卻一點醉意也沒有,反而愈發清醒,眼裏的血絲越來越多,戾氣也越來越重。
我望著他,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疼痛。
我將酒拿過來給自己倒上,盯著杯中白酒,我抿了抿唇,端起一飲而盡,酒漬從嘴角溢出,我抬手擦了擦嘴角,看著他:“我陪你一起在這直到抓到他們為止。”
他眸光幽深地看著我,緊捏著空酒杯。
我繼續說:“今天在酒店放炸藥的肯定不是柯震,姚慕白,不瞞你說,前兩天我親手刺傷了柯震,他受了重傷,不可能再給你打電話示威,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想想到底得罪了誰,弄清自己真正的敵人。”
“柯震受了傷?”姚慕白臉上劃過一絲驚愕。
“對,我連刺了他幾刀,就算他清醒過來,能指揮手底下的人去做這事,可你不覺得這有些說不通嗎?他現在應該想找我算賬,而不是去炸毀酒店。”我說:“顧承中說的對,對方給予足夠的時間讓你們拆除了四處炸藥,可事實上他們卻埋了不止四處,在大半部分的住客都疏散了才引爆,他們如果衝你來,為什麼不在你在酒店的時候引爆呢?”
“對方隻是在玩一個遊戲,而這個遊戲,我輸了。”
“他就是想看著你痛苦的樣子。”我說:“對方很了解你,姚慕白,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對方才會傷了劉鑫跟黃忠,帶走顧承中,這比傷了你還讓你痛苦,說不定對方此刻就在暗處看你笑話。”
到底要有多大的仇恨才會這樣慢慢地從精神上下手,讓姚慕白痛苦?
姚慕白目光緊緊地看著我,我以為他被我的話說動,不讓親者痛仇者快,會從痛苦裏走出來,沒想到他卻說了句:“趙南笙,做我的女人。”
這八個字,讓我幾乎忘記了呼吸,一度以為是幻聽。
曾經厲少爵這麼說的時候,我熱淚盈眶,那一刻,我隻想做他的女人。
莫南城說的時候,我害怕,到後來,我躲避,拒絕,回避。
就在幾天前,秦天明說還是喜歡我時,我心裏已經沒有多少感覺,甚至不起波瀾。
而現在,姚慕白這麼直白地說讓我做他的女人,我心裏亂成了一團,大腦一片空白,心底好似有什麼快遞生長,我看著眼前的姚慕白,剛才親吻的畫麵在腦海裏浮現,心跳加快,手心也冒了熱汗。
姚慕白定定地看著我,似在期待我的答案。
我內心裏一陣兵荒馬亂,很久才聽到我的聲音:“我、我我、我們不可能。”
我真不知道怎麼回答,話出口時才發現自己緊張到牙齒打架。
坐在我眼前的可是姚慕白啊,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不是說哪怕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也不會看上我,還說我之前想多了,他怎麼會……
“為什麼不可能?”他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這麼說,我就下意識覺得我們不可能,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我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跟姚慕白有什麼,哪怕之前王媛幾次喊我嫂子,哪怕我有時覺得姚慕白不錯,陳淑琴在中間撮合,卻沒想到過自己會做他的女人。
“就是不可能。”我大腦一片漿糊,也就脫口而出一句:“我不喜歡你,我還愛著他。”
其實我是真找不到借口,厲少爵是最好的借口。
話一出口,看到他眼神裏的東西,我頓時有些後悔。
姚慕白語氣淡淡地說:“那這簡單,讓他從這個世界消失,你也就不會有顧忌了。”
讓厲少爵從世上消失?
他的話讓我當場想拍桌子,不是我真對厲少爵真餘情未了,而是他的態度跟語氣,這算什麼?我算什麼?
我剛想開口,他卻又說了句讓我心驚的話。
他說:“厲少爵忽然出現在G城,你以為是為什麼?不覺得太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