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給我叫了餐,我在辦公室一邊批閱文件,一邊吃東西。
趙建國中途來過一次,見有我在公司坐鎮,他待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走了。
他沒再求著我幫趙依說話,我已經求之不得了。
陳淑琴在醫院守著趙南茜,我想著她沒有時間吃飯,也讓秘書訂了份飯送過去。
趙南茜還沒有醒來,醫生也不確定趙南茜什麼時候能醒來,說不定就真成了植物人。
下午六點,天已經暗了。
我將手中的筆往桌上一扔,累的癱在椅子上,透過落地玻璃欣賞著北城夜景。
員工們陸陸續續都走了,整個公司靜悄悄的,除了我的辦公室有燈,其它區域一片漆黑。
看著眼前的夜景,我不禁在想,姚慕白怎麼樣了。
當腦海裏冒出這一個想法時,我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怎麼會關心姚慕白。
連忙甩掉腦海裏的東西,我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我跟樓下看門的大叔打個招呼,徑直走到路邊打車。
雖然我的腿能無障礙行走,我卻一直沒有開車。
我打了輛出租車,本想著直接回去,猶豫了半響,還是讓司機掉頭去了醫院。
趙南茜在重症室,陳淑琴自然不能一直守在病房裏麵,隻能在病房外麵坐著。
我到的時候,陳淑琴還是保持著昨天我離開時的姿勢,我讓秘書送來的飯菜也一口沒動,雙眼無神的盯著病房的門,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歎口氣坐下來:“我去給你買份飯?”
“沒有胃口,什麼都吃不下。”她的聲音很輕很虛弱的樣子,一開口,眼淚也跟著來了。
我扯了紙巾給她,安慰她:“會沒事的,別自己嚇自己,醫生都是會將最壞的結果告訴你,趙南茜不一定就會有最壞的結果。”
“我知道,我心裏都清楚,隻是我心疼,茜茜為什麼這麼多災多難,身體剛好些,這又進了醫院,好好的一個人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頂撞陳淑琴,說她假惺惺,她如果真心疼,之前為什麼要趙南茜的腎?
隻是現在我說不出口了。
“情這個字,本就是最傷人。”我說:“如果趙南茜醒了,我建議還是將她送出國吧,換個沒有秦天明的地方,她或許會好起來。”
“我就是這樣打算的。”陳淑琴擦了擦眼淚,說:“我已經想好了,等茜茜醒了,我就陪著她去國外住,隻是我又放心不下你啊。”
我笑了笑:“我都這麼大的人了,小的時候沒有你都長這麼大了,現在還能離不開你了?”
話落,我又覺得這話不合時宜,正要開口再說什麼,陳淑琴搶先開口:“我愧對你。”
說著說著,眼淚來的更厲害了。
“我就是口無遮攔,沒有別的意思,我早就不怪你了。”
見陳淑琴情緒快收不住了,我起身說:“我還是去給你買份飯回來。”
丟下這話我就朝電梯走。
電梯打開那一瞬間,看清裏麵的人,我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