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厲少爵第一次說這麼多話。
這次我也清楚的看見他眼角的濕潤,他緊握著雙手,似乎在壓抑著什麼,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這雙耳朵聾了,我心裏其實特別高興,我想這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是我太渾了,該遭此報應。”
深深自責的厲少爵讓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說我從未怨過嗎?
這話連我自己都不信。
我長吐一口濁氣:“也許你就是我的劫,而我,隻是應了這個劫。”
從愛上厲少爵那一刻我就已經想過各種可能。
他望著我,望著望著,我們忽然都笑了。
愛情這個東西啊,真是讓人說不清。
我們之間經曆太多了,愛過,恨過,怨過,如今還能相視一笑,也就值了。
我指了指門:“這次我真回房間了。”
他笑而不語,我將門帶上,關上門那一刻,心裏好像有什麼也一並關上了。
一扇門,將我們隔成兩個世界,從此,再沒有交集。
翌日。
我從厲家老宅離開時,正好碰到從外麵回來的劉芬。
她麵色憔悴,一夜未睡的樣子,見到我,她很是詫異,朝我身後看了一眼,應該是在確定厲少爵在不在身後。
“你怎麼會在這裏?少爵怎麼能留你住下來。”劉芬皺著眉,對我十分不滿。
她對我的態度,一向都是取決於厲少爵。
如今厲少爵雙耳失聰,而且還是因為去救我,劉芬自然會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
“伯母,早上好。”我本著禮貌向她打招呼。
說完正準備走。
劉芬忽然問我:“你跟姚慕白走得是不是很近?”
她的話很突兀,讓我覺得奇怪。
我不知道她這麼問的目的,也就隨意回答:“我跟他不熟。”
劉芬擰眉,顯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我聽說你跟姚慕白的兩個下屬關係也很不錯,那兩人我打過交道,如果不是姚慕白發話,他們是不會跟你走近。”
“伯母,你有話就直說,不用繞彎子。”
我也懶得跟她打啞謎。
劉芬瞅了瞅四周,神神秘秘的拉著我到一邊,問我:“姚慕白到底去了哪裏,是不是金三角?”
這話問的更是奇怪。
“伯母,你怎麼關心起姚慕白的去向,現在老夫人中毒的案子有其他人辦案,也不需要姚慕白。”
劉芬抿了抿嘴,想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又說:“沒事了,你走吧。”
簡直莫名其妙。
其實說真的,我還挺佩服劉芬,幫著厲少爵將姚斌騙得團團轉,還讓姚斌將姚慕容養大了,我倒是好奇,劉芬是怎麼讓姚斌認為姚慕容是自己的兒子,並且視如己出。
如今厲少爵不是姚斌兒子的傳言被破,也沒見姚斌跟厲家,或者跟劉芬撕破臉,十分平靜。
姚家與厲家都是帶著神秘色彩,讓人看不透。
我回了趙家,一進門,就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人,當時腦袋裏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