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說“想我了”的陌生號碼,陌生人,他是莫南城啊,是他回來了。
我激動的不知該說什麼,整個胸膛都酸漲酸漲的。
“你讓劉鑫調查的號碼就是他的,劉鑫順著號碼正好找到了他落腳的地點。”姚慕白嘴角輕勾:“他的命可真大,竟真活著回來了,這場打賭,我輸了。”
“什麼打賭?”
姚慕白這話信息量太大了,莫南城與姚慕白之間有我不知道的賭約?
“都過去了。”姚慕白輕描淡寫揭過,顯然是不想告訴我。
“他在哪裏?他為什麼不露麵,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也不關心別的,隻關心他在哪裏,他好不好。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姚慕白目光幽遠地看向東方:“再陪我走走,天馬上就亮了。”
再有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
我腳疼的很,為了知道莫南城的下落,我也隻能咬牙忍住,我本以為姚慕白真讓我陪他走到天亮,哪知他是帶我去了水庫邊,這裏十分安靜,我們在這裏坐下來,他不說話,我也不敢打擾,直覺告訴我今天的姚慕白千萬不能惹。
天漸漸亮了,晨光拂曉,萬道金光從雲層裏射出來,將一方天地照亮,太陽破雲而出,如此壯觀的景象,我還是第一次見。
姚慕白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你上次見北城的日出是什麼時候?”
我看過最多的就是北城的夜,像這麼美麗的日出,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見過了。
我記得以前姚慕白也問過我見過北城的夜嗎?
北城的日出,北城的夜,我都是因他而看過,真實的感受過,也被震撼過。
我搖頭:“已經忘記是什麼時候了。”
他笑了,嘴角浮起的笑意,幹淨而溫暖,就像初日灑在身上。
“他在光明路324號。”
當太陽升起時,姚慕白告訴了我莫南城的住址。
丟下這句話,他雙手揣兜,就這麼走了,隻留給我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得知莫南城的住址,我也沒去想姚慕白為什麼會告訴我,又為什麼要讓我陪他走一夜,我迫不及待的打車去了光明路324號。
在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見到莫南城我要說什麼呢,他到底怎麼樣,為什麼回來了也不露麵,我有很多疑問。
車子在光明路324號停下,我急切的下車。
在我眼前的是一家汽車修理廠,現在時間還早,沒有開門,周邊的商鋪也沒開,我心急如焚,帶著期待拍打卷簾門。
敲了半天也沒有人來開門。
難道是姚慕白騙我。
就在這時,隔壁商鋪的老板來了,見我敲門,說:“別敲了,裏麵沒人。”
“人去哪裏了?”
“昨天夜裏有幾個混混來找麻煩,後來都動刀子了,你看見那攤血沒有,就是昨晚上留下的,當時打的那叫一個慘烈,警察都驚動了,有一人當場死亡,年紀輕輕的,腸子都翻出來了。”
我心裏一涼,忙問:“死的是誰?”
“是修理廠的員工,大家都叫他小程。”
小城?
難道是莫南城?
“人呢?”
“人都死了,當然被拉走了,應該在警局。”
我立馬去當地的警局,詢問昨晚上修理廠打架傷人的事,果然,死了一人,我自稱是死者的家屬,要求看屍體。
我才剛得知他活著的消息,還沒來得及見一麵,他的屍體就擺在了我麵前。
法醫說:“就在這裏。”
死者是用白布該著的,垂落在一側的手上全是血,傷口血肉翻飛,觸目驚心。
“莫南城。”
我抖著手,鼓足勇氣一點點掀開白布。
就在死者的臉要看到時,肩膀上忽然搭上來一隻手。
“你怎麼在這裏?”
這聲音……
我不可置信地回頭,當看到莫南城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眼前時,眼淚直接奪眶而出。
“你、你真活著。”我激動的握住他的手臂,是有溫度的,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麵前呢:“真的是你,為什麼,為什麼不回來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