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這種事少爵會處理好。”姚斌對厲少爵很是篤信,絲毫不擔心在這關鍵時刻厲少爵被再次陷害:“你這些天也受累了,注意休息。”
蘇婧媛一刻沒有離開厲少爵的房間,我就一刻不安心。
回到房間後,我也一直聽著隔壁的動靜。
夜幕降臨,我才聽到隔壁房門打開的聲音。
我將門打開一條門縫,就見蘇婧媛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從房間出來,那模樣,作為過來人,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不是我不信任厲少爵,而是兩人獨處這麼長時間,蘇婧媛又是這副模樣離開,我想到厲少爵隨時會毒癮發作,不由得擔心兩人會發生一些事情。
蘇婧媛前腳離開,我還沒有來得及進去,姚斌帶著厲少爵的專屬醫生進去了,並且將我攔在外麵。
看到醫生,我心裏就有不好的預感:“少爵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醫生隻是對少爵的身體例行檢查。”姚斌解釋。
我與姚斌在門口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醫生從裏麵出來,對姚斌麵色凝重的搖頭:“沒有異常。”
我不知醫生想要檢查出什麼異常,既然一切正常,醫生又為什麼麵色凝重。
姚斌眉頭緊鎖:“辛苦劉醫生了。”
他們的話總讓人覺得透著別的意思。
等劉醫生離開後,姚斌才允許我進屋看厲少爵。
厲少爵已經睡著了,一切疑惑也隻能放在心裏。
我守了厲少爵一夜,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厲少爵不在房間裏,床上隻剩下解開的繩子,我心中一慌,立馬跑出去找。
剛到樓下,就見到厲少爵氣定神閑地坐在客廳喝茶,而他對麵坐著的人正是厲連城。
昨天才來了個蘇婧媛,今天又來一個厲連城。
客廳看似平靜,卻能嗅到空氣裏彌漫的火藥味。
厲連城應該來了好一會兒了,麵色陰沉,都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拿出大哥的範兒,一副溫潤儒雅,謙遜地說:“二弟,既然你沒事了,那這公司自然就該由你來管理,這沒有你,大哥還真是搞不定,我這也沒那能力,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公司?”
之前兩人為了爭繼承人的位置,可是鬧的滿城風雨,厲老夫人話都已經放了出去,厲連城也有了兒子,就算是個病兒,卻符合了厲老夫人提出的條件,厲少爵再回去接管公司,肯定會惹很多人不滿,有點名不正言不順,這哪裏是誠心讓位,而是一把軟刀子捅進厲少爵的胸膛。
厲少爵咳嗽了幾聲,臉上帶著幾分病態:“我現在這身子也活不了幾年,公司還是讓大哥多勞心費神了。”
“二弟,你這是得了什麼病?”厲連城關心道:“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大哥一定盡全力找人醫好你的病。”
“絕症。”厲少爵語氣輕飄飄地,好似患上絕症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大哥就別費心了,醫生說我最多還有一年的時間。”
厲少爵一直很清楚自己的病情,卻從未放在心上,就像是在等待死亡。
厲少爵話中有話。
他已經這副樣子,不值得厲連城再防備著。
“厲家就我們兩兄弟,你生病了,我這做大哥的怎麼能當什麼事沒有。”厲連城皺著眉,好似很關心厲少爵:“二弟,你安心養病,你放心,大哥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治好你的病。”
看著兩人虛與委蛇,我不禁想到剛進厲家那會兒,厲連城的女兒生日,厲連城與厲少爵坐下來下棋的樣子。
那時候的兩人還能看出點兄弟手足之情。
“多謝了。”厲少爵又連連咳嗽幾次,最後咳得停不下來,他連忙捂住嘴,似乎在隱藏什麼。
厲連城立即倒了一杯水,卻在厲少爵攤開手掌那一瞬間呆住了。
厲少爵手心裏的並不是別的什麼,而是血。
那一抹鮮血十分刺目。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厲少爵吐血。
不是說他的病情有所好轉嗎?
為什麼會這樣。
“少爵。”我跌跌撞撞來到厲少爵身邊,看著他手心裏的血,眼淚立即滾落,我手足無措,驚慌大喊:“劉醫生,劉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