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脾氣。
都是成年人,把話說清楚了,該怎麼選擇,那就是每個人的權利。
“隨你。”我吐了一口濁氣。
莫南城問我:“你是怎麼認識那個男人的。”
“馬路上認識的。”我說的是實話,不過在莫南城聽來,大概是覺得我在賭氣。
我進房間換衣服洗漱,等我出來的時候,他買的早餐已經涼了,人也走了。
我並不想對莫南城絕情,可不這樣做,給了他希望,那就是害他。
我將涼了的早餐都吃了,這才去公司。
一到公司,領導笑眯眯地誇我:“小趙啊,你真是沒讓我失望,姚總的單子這麼容易就拿下來了,你功不可沒,辛苦了。”
姚慕容簽合同了?
昨晚上我記得他沒有簽啊。
我有點懵,領導看我黑眼圈重,放我一天假,讓我回去好好休息。
從領導的眼神我就知道他誤會我昨晚是用了特殊服務才拿下姚慕容。
這種事解釋了也不會有人信,我也懶得開口,越描越黑。
白得一天假期,我去醫院看望阮晴天,她一個人坐在病床上,神情呆滯地望著窗外,邵臻在病房門口愣是沒敢進去,他是被阮晴天趕出來的。
阮晴天不想見邵臻。
見到我來了,她也隻是抬了抬眼皮。
阮晴天從生死線上掙紮回來,又因為孩子的事,整個人瘦得跟紙片似的,看著就讓人心疼,這次她沒再通知阮母來照料,一個人承受了這一切,不言不語,不吃不喝,靠著營養液維持。
厲少爵走的那會兒,我也是這樣過來的。
我坐在床沿,握著她的手:“晴天,我知道現在說什麼話都顯得蒼白,我隻希望你盡快從陰霾裏走出來,雖然做到這一點很難,可人生還長,你得為睿睿想想,他需要你。”
說總是比做容易。
道理我們誰都懂,可要做到,很難很難。
阮晴天沉痛的閉了閉眼睛,雙手緊緊地攥著被角,她在壓抑著自己的痛苦,她張了張嘴,聲音艱澀地說:“南、南笙,我心裏、好痛。”
我無比震驚地看著她,這次她不是比的手語,而是真正的從嘴裏發出的聲音,她會說話了。
“晴天,你、你會說話了。”我驚喜萬分,哪怕她的嗓音如今很難聽,很沙啞,每一個字都說的艱難,可卻咬字清晰,她會說話了。
阮晴天點了點頭,她摸著喉嚨,又試著說:“會、會說話了。”
她本就不是天生的啞巴,醫生也曾說過,她不是病理性的疾病,而是心理上的障礙,她有機會再開口說話的。
可能是失去孩子的原因,才讓她會說話了。
我緊握著她的手,為她感到高興,這大概是上天對她的一種補償。
“晴天,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淚從阮晴天眼角滑落,她悲戚地說:“我、可以、親自教孩子、說話了,可是我的孩子、沒了,南笙,她每天在我、肚子裏動、不安分的踹我、陪著我,仿佛、仿佛還在肚子裏、我還能感覺到她在動……”
說到後麵,阮晴天已經泣不成聲,那種孩子在肚子裏動來動去的感覺,那種盼著孩子出生的心情,我太能體會了。
我柔聲勸慰:“晴天,都過去了,別想了。”
“不,過不去了。”阮晴天眸底劃過一抹恨意,雙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我並不想、爭什麼、可、可是老天逼我,梁穎逼我,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是她、我不會就這麼算了,我要為、我的孩子、討回公道。”
我跟邵臻都沒有告訴阮晴天我們對梁穎的懷疑,阮晴天卻肯定是梁穎害了她。
“晴天,你……”
她咬牙道:“那天晚上,我看到她了。”
原來如此。
表麵上梁穎大方將邵臻讓給阮晴天,可背後卻算計她,甚至對一個未出生的孩子下手,此心腸跟蘇婧媛有的一拚。
“你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