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偵探離開後,我一個人在咖啡館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我仰著頭看了看灰色的天空。
孩子,你到底在哪?
經過一家私人診所,忽然遇見一個熟人。
厲連城的老婆,鍾晴。
鍾晴手裏提著一大包藥,低著頭似乎在哭泣,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在安慰,她心事重重,胡亂的點了點頭,抬頭看見我,臉上片刻驚訝後,連忙與男人拉開距離。
男人察覺她的異樣,順著視線朝我這邊看了一眼,又跟鍾晴說了幾句話就進診所了。
我不知道鍾晴跟那個男人什麼關係,我並不想多管閑事,在鍾晴想要過來時,我啟動車子走了。
我看了眼時間,中午一點了,路過厲氏集團樓下,我心思一轉,買了一份外賣提著去了公司。
公司前台的小姑娘一見到我,立馬誠惶誠恐的打招呼:“厲少夫人好。”
“你也好。”我笑著回。
小姑娘更惶恐了。
一路上,厲氏的員工們見到我都打招呼。
我一個個笑著回,臉都快僵硬了。
我來的不巧,厲少爵還在開會,他的秘書艾米莉讓我坐著先等一會兒,很快上了點心咖啡,生怕怠慢了我。
看來趙南茜以前也沒少來過公司,以她那脾氣,秘書惶恐害怕也是正常。
“少夫人,您有什麼需要,盡管叫我。”
我笑了笑:“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你這麼怕我做什麼。”
艾米莉連忙搖頭:“沒、沒有。”
“出去忙你的吧。”
我一開口,艾米莉如蒙大赦,朝我四十五度鞠了一躬就出去了。
厲少爵的辦公室很大,視野很好,站在落地窗前,能俯瞰三分之一北城。
站得高,領略更遼闊的世界,會發現人真的很渺小,不過一粒塵埃。
我從未像今天這樣好好看過這座我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城市。
沒有回到趙家之前,我跟秦天明忙著生存,為了生計,我們租住在不到十平方的地下室,為了賺房租,他跑去大街上替人畫人像,而我,也在各個夜市奔走,擺地攤賣首飾,也賣過小吃,遇到城管來了,卷起東西不要命的跑。
我沒有趙南茜那樣優渥的生活,她想要的東西,隻要一開口就能得到,而我,拚了命也不過像個普通人一樣活著。
趙家人找上門時,我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在這世上還有親人。
我還記得第一次去趙家,第一次與趙南茜相見的場景。
我穿著地攤上廉價的T恤牛仔褲小白鞋,紮著馬尾,而趙南茜穿著十幾萬塊一條的高定禮服,手裏拿著上百萬的LV,正準備去參加宴會,美麗的像位公主。
她優雅地從樓上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目光裏透著一抹鄙夷,說了一句:“爸,媽,你們有沒有搞錯,這土包子怎麼會是我姐姐。”
若不是跟趙南茜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我也真不相信自己是趙家人。
“誰讓你來的。”
一道冷冽的聲音將我從迷思中拽回。
厲少爵冷沉著一張臉進來,將手裏的文件“啪”的一聲重重摔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