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一震,這些激烈的言辭竟然是從一向如軟包子的阮晴天口中說出。
她若早有這樣的脾氣,至於被邵家人欺負的淨身出戶嗎?
“晴天。”我訥訥地喊了她一聲,蹙眉:“你變了。”
【人都是會變的。】阮晴天苦笑道:【這算是過來人的經驗,這世上,你不爭不搶,必定一無所有。】
不爭不搶,必定一無所有。
阮晴天這句話如一把重錘砸在我心上,這夜,我輾轉反側。
是要繼續做任人欺負的趙南笙,還是反擊,這很好選擇。
我既然霸占了‘厲少夫人’的位置,何不把人也搶過來?
第二天,我笑著告訴阮晴天:“我決定了,讓厲少爵愛上我。”
阮晴天替我高興:【祝你成功。】
在阮晴天這住了幾天,我就回了梨園,想要讓厲少爵愛上我,那肯定得見到人,才能製造機會。
我開始打聽厲少爵的行程。
厲幽蘭喜歡搞事情,看熱鬧,從她這邊下手最有效。
果然,我稍稍一套話,就從厲幽蘭那得到了厲少爵的行程。
他根本就沒有出差,一直都在北城,而且也一直都跟劉菲菲在一起。
劉菲菲這次回來是作為國外一家JK集團的代表來跟厲氏集團談一個合作項目。
男女工作,成天待在一起,很容易舊情複燃。
厲少爵大部分時間都在公司,這幾天沒有回梨園,回的是他在北城另一套房子。
我貿然找去,倒像是查崗,肯定會惹怒厲少爵。
我正想著找一個什麼樣的理由見厲少爵,趙建國卻在這時給我打電話了。
今天可真是難得,趙建國有空找我一起吃午飯,餐廳就在趙氏集團對麵。
我從未與趙建國這樣單獨吃過飯,他不停地替我夾菜,嘴裏一口一個茜茜,無疑是在提醒我跟趙南茜的區別。
“爸,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嗎?”
趙建國躊躇著,說:“上次你不是說南笙可能沒有死,前兩天我跟當初替南笙屍檢的法醫吃了個飯,李法醫工作了二十多年,從未出錯,茜茜,我知道你跟爸爸一樣不希望南笙出事,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你也別為這事耿耿於懷了,是我跟南笙父女緣淺。”
我想起上次他跟陳淑琴在書房裏的談話,趙建國很清楚我跟趙南茜水火不容,又怎麼會說出‘我不希望趙南笙出事’這番話?
趙南茜可是最不願意聽到趙南笙這三個字的人,甚至連家裏的傭人都不能提這個名字,趙建國又如何不清楚。
我心裏多了一重戒備。
趙建國今天這番話聽著有些別有用意,似乎在試探我什麼。
他真起疑了。
我放下手裏的筷子,故作冷漠的說:“媽說趙南笙可能活著,我上次就隨口一說,我可沒什麼姐姐,她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趙家隻有一個千金,那就是我趙南茜。”
我對趙建國並不抱有多大的期待,可血緣親情是割舍不斷的,對於我來說,他不是一位稱職的父親,可他給了我生命。
我的話穩住了趙建國,他嘴上訓斥道:“你這孩子,南笙就算去世了,那也是你姐姐。”
“我可從來不認。”
趙建國很忙,這頓飯還沒有吃飯,電話就打來了。
“茜茜,爸有事需要去處理,你吃了就回去,別再任性,好好跟厲少爵過日子,你可是爸的驕傲啊。”
他交代了這麼一句就匆忙走了。
透過玻璃窗,我看著趙建國急匆匆的趕回公司。
總覺得他對我當年出事並不是一點都不知情。
在那一場陰謀裏,趙建國到底扮演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