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淩雲的消息時,林淼淼已經生生地被張旭問了三遍淩雲的下落,這下總算有了消息,她一邊回了“淩雲姐,你在哪兒”,一邊就往張旭那裏跑。
“張特助,張特助!”
“林淼淼,有事慢慢說。”
“淩雲姐!淩雲姐的消息!”
“給我看看。”張旭一把奪過手機。
長長的一串文字,根本讀不通,大概的意思就是星月灣旁邊那塊商業用地的幕後金主是汪姨,他們最終的目的是要如法炮製另一個星月灣來與“恒泰”對抗。
張旭前前後後讀了兩遍,也不由擔心起來。
一邊是項目出了很大的紕漏,一邊又沒有找到半點淩雲的下落。
淼淼那條消息後麵,也始終沒有任何回複。
張旭長長歎了一口氣。
“總裁呢?”
“在裏麵呢,一整天了,埋頭看文件,滴水沒沾。”
“那你還不進去把淩雲姐的消息給他看看!”
“我說姑娘,能不犯傻嗎!總裁要的是人。”
張旭話音剛落,沈逸城的門打開了。
“給我!”他刻意冷著調子。
淼淼被嚇了一跳,愣愣地把手機遞了上去。
他接過去,來來回回盯著那段字看,眉頭深鎖。良久才扔下手機,“跟著她的線索查下去。”轉身回辦公室去了。
他看著辦公桌上那枚戒指出神。
這些天來女人一直不對勁,對自己討好得有點過分,眼底有意無意間流露出莫名的傷感。任憑他問了多少次“你怎麼了”,她始終不開口,隻是不舍地看著他。現在想來仿佛是大限將至。
他早早結束了上午的會議,想回去陪她吃午飯,卻還是晚了。她電話關機,等他趕回住處,隻有他給她的那枚寶石戒指還在桌上靜靜地躺著……
同時,新天地的洋房火鍋。
“汪姨,您來了。”
“還是叫我沈太太吧。”女人的聲音一如既往,溫柔中帶著強勢。
汪靜嫻款款走來,步態閑雅。韓修遠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後,為她挪了座位,伺候她坐下。
適應生西裝革履,帶著白色手套,端上了排布精致的各種生鮮,龍蝦肉褪了殼,片得晶瑩剔透。牛肉切成篩子,粒粒覆蓋著大理石的花紋。
適應生不需額外交代,手勢優美,一樣樣往不斷翻滾的湯鍋裏涮。
“淩雲果真是跑了?”
“是。這丫頭是對沈逸城動了真情,寧可一走了之。”
“還不是你慣的。”汪姨說著,從適應生遞到麵前的湯勺裏夾了一粒牛肉,向韓修遠那兒挪了挪下巴。
“索性企劃案已經到手了,還請汪姨可憐她,不要追究了。”
韓修遠並無心思進食,隻看著侍應生將湯勺中其餘的牛肉粒全數放入自己碗裏。
價格昂貴的雪花和牛,冒著熱氣,不過半分鍾便湯汁流盡色澤黯然,一點都不中用了。
“修遠,我以前認為你辦事最穩妥,怎麼到頭來還是一敗塗地。埋了這麼久的棋子,說沒就沒了。”
她筷子落在瓷盤上,端起桌上的高腳杯。琥珀色的葡萄酒隨著她的手緩緩蕩漾,在她玉脂般的手背上折射出清澈的光。
“都是我的不周到,還請汪姨再給個機會,後續的事,我會想辦法跟進。好歹‘弼誠’還在,依照合約,托管的事宜還是要進行下去的。”
“哼,現在星月灣已經停工了。隻怕你再怎麼折騰都抵不過一個淩雲有用。”
“那汪姨的意思?”
“既然沈逸城吃定了淩雲,那就等他自己去把女人找回來。淩雲不還是‘弼誠’的法人嗎?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