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咬著牙關冷笑道,“說得好聽,你逼我泄露商業機密,到時候我恐怕早就進監獄了!”
“不會,沈逸城舍不得你。”韓修遠確信無疑地看著淩雲,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盤算之中。
“為什麼是我?”她再沒有任何話可以跟韓修遠說,隻想弄清楚身陷囹圄的人為什麼偏偏是自己。
“淩雲,你不懂,你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太多。你不像別的女人,隻知道向我索要。我想念你給我起草文件,想念你給我打點行李,甚至想念你做的飯菜。你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都沒有辦法在你麵前克製自己。我曾經無數次想過,如果他對你沒感覺該多好,我就可以這樣一直把你留在身邊。可我沒辦法,他選了你!”
透過眼鏡,韓修遠看她的眼眸比以前任何時候流露的東西都要多,可這對淩雲已經毫無意義。
她一直認為自己對韓修遠的感激可以支撐自己為他去做任何事情,但當她知道自己像一個物件一樣被他送給沈逸城時,她還是接受不了這種屈辱。她情願這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即使再苦再累,她也會跟母親相依為命,再不去招惹誰。
隻是,那樣的話,她的世界裏,根本就不會有沈逸城……
她飛快地衝出咖啡廳,埋頭往人群中走。街道依舊,一切都繁忙有序地運轉,任何一個個體的掉隊都不足以影響這座城市應有的進程。她隻允許自己再失落一會兒,就要用盡力氣做出決定。
食指關節不自覺地抵住了嘴唇,靠在大廈底樓的玻璃幕牆上,她手指微微顫抖著從包裏掏出一支香煙,卻怎麼也翻不著包裏的火機。
不遠處一輛黑色勞斯萊斯緩緩開過來,沈逸城從車上下來,大步走到淩雲麵前。
“怎麼不上去?”
恒泰大廈早已就在淩雲腳下,她卻沒有勇氣踏進去。
“沈逸城!對不起!”淩雲木訥道。看到沈逸城突然出現,好不容易夾在嘴唇上的香煙,又掉在地上。
男人微微蹙眉,牽起她的手往車裏去。
車緩緩開出了寫字樓,街道兩邊的景致在兩側的車窗中不斷地緩緩消逝。沈逸城翻開她的包,熟練地找出半包女士香煙,打開盒蓋在手裏一搗,薄唇湊上去銜起一支,另一隻手從西褲掏出火機,打著了火,吸了幾口把煙點燃了。
他沒有說一句話,隻是輕輕從自己薄唇邊取下煙,放到淩雲嘴邊。
“沈逸城……”淩雲手指夾起煙,失神地撲到男人懷裏。
她做夢都沒想到,沈逸城還保留著與她共事時的習慣,這樣一個不喜歡帶東西的男人,口袋裏竟然至今為她留著一隻打火機。
“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失魂落魄的。”
“沒,沒有……隻是……”
“如果不想說就什麼也別說了。”沈逸城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臉撇向窗外,鎖上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