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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公海,一條並沒有登記注冊的豪華油輪正在蔚藍的海麵上緩緩航行。嘎嘎!嘎嘎!一隻烏羽赤頂的大公雞發出聲聲淒厲的鳴叫,一個一身黑色禮服的男子將那雞握住脖子,手中長刀一削就斬下雞頭,紅黑的血水四濺,隻有烏黑的雞身還隱隱抽動,那男子一刀削下雞頭,往海裏一丟。不顧染血的雙手高聲道:“比武開始。”
一雙結實有力,青筋畢露的手掌,成虎爪狀狠狠抓向朱鵬清秀的臉頰,看那凶惡意態猛烈的風聲,朱鵬知道,隻要被這一爪,自己整張臉皮都會被直接撕扯下來,沒辦法,形意虎形的殺氣實在太重了,朱鵬雙拳迎上,嘣的一聲,四雙結實有力的臂膀狠狠的交擊在一起,朱鵬與對手吐氣開聲一並發力,四雙臂膀上的青筋一時如同藤條般延著手臂突出勃,起,巨力勃發,卻一時僵持,四目相對,凶惡,暴戾,絕望,孤獨,朱鵬在對手的眼眸中看到了如此多的情緒,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其實兩人交手的瞬間,便已經分出雙方功夫的差距,再打,那就是五分功夫,五分天命了。隻是,周圍的觀眾,卻絕不會滿意那樣的結果,人家花了大價錢,不是來看兩人比武的,人家想看的是鮮血刺激,絕望和死亡,人家想看的就是那五分天命。
聽著四周平日裏衣冠楚楚的紳士淑女們此時卻已經被場中的氣氛引的瘋狂了,完全放棄了平日的儀態端莊,瘋癲般的吼叫嘶吼,非如此不足以宣泄他們(她們)心中的激動狂熱,很可笑的,兩個技擊巔峰的名家,卻隻能在這裏如同鬥雞般被人圍觀著交戰至死,朱鵬在心中無奈的歎息,卻有不得不勝的理由,雙目猛的睜開,明亮的眼眸中帶著一股直迫人心的威勢,將對方嚇了一跳,趁著這個機會,朱鵬猛的沉息吐氣,他所修行的正氣拳拳術講究,正氣長存,氣息深沉悠遠,打法剛猛暴烈,他全身震蕩,胸腔肺部活動,吐氣噴聲,身體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股巨大的震力,將僵持的對手生生推開,吼!
朱鵬踏步前進,身體前弓,背部隆起,用身體勃發呼出一股深長的氣流。同時舉起手臂,生生的向麵前對手砸去,大斧開山式,手臂如同開山大斧般沿著自己身體的軌跡撇甩出去,正要砍在對手的頂門上,這一拳砸下,不算朱鵬心意相合的暗勁爆發,隻是肉體的順勢揮拳的力量就足有八百多斤,便是頭顱再如何堅硬,麵對這大斧頭錘殺式,也隻有轟然爆碎一個下場,隻是那對手此時已經被朱鵬擊破了架子,一時間卻是反抗不得,隻能絕望的等待著死亡到來,“殺了他,殺,殺殺殺。”
滿場的瘋狂的嘶嚎,那些富人豪客此時也看出了勝負,瘋狂的吼叫形成一陣陣的聲浪,中華五千年血火熔鑄出的可怕技藝,此時此刻成了那些富人豪客尋找刺激快感的可笑玩具,何其可悲。“不”這時一個清越的聲音透過滿場的喧囂,傳到了朱鵬耳中,那是一個一身樸素的女孩,在滿場華貴的豪客間顯的那麼格格不入,並不如何美麗的臉龐便好似一口濁世中的清泉,滋潤著疲累者的心,隻是此時的她臉上卻滿是焦急絕望,這種讓人心疼的表情,讓朱鵬的手斧不自禁的緩了一緩,隻這一緩,對方也是經驗極為豐富的拳師,瞬間腰腹用力,如同脫免般快速一蹦,整個人就在朱鵬拳下脫了出去,“叮~叮~叮~”清越的鍾響,中場休息,朱鵬根本就沒管對手與觀眾的反應,轉身就走,隻留下滿場的噓聲,一個人的更衣室,朱鵬伸出略略有些紅腫的手,從自己的櫃子裏拿出一本保存的極為完好的精致古籍《國術實錄》看著上麵師父一點一點為自己批注的文字,“人之初,性本善。鵬兒,記住,隻有心中保留著一股屬於自己的正氣,武人才能真正打出恢弘無畏,剛猛霸烈的最強拳法。”
朱鵬隻是一個孤兒,在幼年的記憶裏無父無母,隻有一個精通拳術的師父,師父,師父,如師如父。這句話正可以說明朱鵬與他師父的關係,父子師徒間相處的十分融洽,雖然清苦但是幸福。隻是這兩年來,朱鵬的師父卻因為少年時練武練下的病根而經常嘔血身患重病,朱鵬做不到無動於衷,於是他便偷偷的參加了黑市拳賽,對於現代社會的武人而言,這並不失為一個來錢的門路,隻是朱鵬並不知道他自幼年時便苦心修行的拳術已經強到了這個地步,無論對手是誰,無論對手練的是怎樣的拳術,無論對手有怎樣的名望,在他的雙拳下都隻有飛灰煙滅一個結果。於是,他便打出了名氣。“隻是,師父,師父,我的拳法中還有正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