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喜樂抬頭,她以前真的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她這個人最脆弱的一麵頂多是有些容易傷感而已。
但是在顧父顧母的麵前,她完全就是一個慫包了,就算是抬起頭了,也不敢去看張蘭芝。
眼神漂浮的很。
顧朗在餐桌下麵握緊了她的手。
“幾歲了,在哪裏上學或者是已經上班了?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
謝喜樂不自覺的又低下了頭,她家裏的那點事情,她是真的不願在外人麵前提起,更何況是顧父顧母。
顧朗深知,謝喜樂很反感這個問題,於是幫謝喜樂回答著,“謝喜樂,二十一了,在A市理工大學上學。”
張蘭芝挑著優雅的眉說著,“那爸爸媽媽呢?”
“就挺普通的,沒什麼好問的,別問了。”顧朗稍微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顧宏彥有些生氣,“小朗!怎麼跟媽媽說話的呢!有什麼不能問的?你們是衝著結婚來的,又不是兒戲,知根知底是最基本的!”
顧朗還想說什麼卻被謝喜樂阻止了,“伯父說的對,既然是衝著結婚來的,就應該知根知底。”
這一刻,謝喜樂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她紅著眼眶堅毅的說道,“我媽媽是普通的務工者,前段時間因為受了一點刺激昏迷了,現在還在醫院裏麵,我爸爸在陸家做司機,他們離婚了,離婚後我媽媽改嫁了,然後生了一個妹妹,現在我跟我爸爸還要妹妹住在一起。”
張蘭芝好奇的追問著,“既然你媽媽改嫁了,生了你妹妹,那你妹妹的爸爸呢?為什麼你妹妹跟你的爸爸跟你們住在一起。”
顧朗忍無可忍了,這段事情,想起來就足夠讓謝喜樂難受了,何況還是說出來?
他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媽,這還不夠知根知底嗎?還要接著問!”
張蘭芝都有些被自己兒子這個模樣嚇到了,她蹙眉,“你這孩子怎麼了?”
謝喜樂拉了拉顧朗,示意他坐下來,然後努力平複著心情,先是跟顧朗說著,“沒關係。”
而後看向顧父顧母說道,“是這樣的,我媽媽後來改嫁的人不好,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強,暴了我妹妹,我媽媽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而受了刺激,現在還在床上,所以,我們現在住在一起,但我們的感情很好。”
她笑了笑,那抹堅強,讓顧朗都心疼。
她沒有去刻意的打同情牌,卻讓聽者都為之惋惜。
張蘭芝沉默了一下,她大概也是知道為什麼顧朗會生氣了,這孩子真的是足夠喜歡謝喜樂的,考慮的東西都多一點。
雖然婚姻在張蘭芝這個視角來看其實隻要顧朗喜歡就好,但是在顧宏彥的視角是不同的。
畢竟,作為一個商人肯定是想著通過各種手段去擴大經營的模式的。
豪門裏聯姻已經成了最正常的結婚模式了。
顧宏彥也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喜樂是吧?是這樣的,作為一個家長對於兒子的終身大事,總是要過目一下的,給你講講我們家現在的情況吧,我不往複雜了講,就簡單明了的說吧,唐家的領域是我們顧式一直想進軍的領域,如果在唐家的幫助下,我們隻用花一兩年的時間就可以立足這個領域了,但是沒有唐家的幫忙我們顧式可能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能在這個領域立足,所以,我希望你也能為了我們顧家想想。”
“爸爸!”顧朗忍不住了,他爸這樣說,說得好像隻要謝喜樂跟他結婚就會對整個顧家造成傷害。
而謝喜樂,他了解,是那種容易心軟的人,她要是發現自己的存在對你不利了,就會默默消失的人。
他好不容易跟謝喜樂和好了,真的不想再經曆什麼了。
顧宏彥聳肩,“兒子,爸爸隻是實話實說了而已,選擇就叫給謝喜樂吧?”
顧朗再次氣的站了起來,“你這不是明擺著讓人家走吧,如果喜樂堅持的話,你們是不是又說她不懂得為顧家著想?”
顧宏彥就這麼一個兒子,說實話,他也不想看兒子這麼的難受。
顧朗見兩位沒有反應於是說著,“我不管,我如果不跟謝喜樂結婚的話,就回去聖彼得堡,繼續進修!實在不行我也已經接到了留校當老師的邀請了!”
顧宏彥也氣的站了起來,他好不容易把兒子搞回國了,“你這個孩子真是!”
謝喜樂看了顧朗一眼,“顧朗,你先別這樣,既然伯父讓我選了,那我開始說我的選擇。”
顧朗心頭一緊,很害怕她說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