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眼前的情況而言,顯然對方是不用陸一遊的幫忙了。
尚舞好像擁有了騎士,但不是陸一遊。
車子裏的溫度很高,但氣氛很低。
陸一遊抬頭,幼兒園偌大的牆壁上出現了她的畫,盡管隻是一角,她是個靈魂畫家,簡單的明黃色就足夠讓人的心情很好。
陸一遊的思緒飄了很遠很遠,飄到遙遠的八年前,他那時候擁有最年輕俊朗的容顏。
那日在半山別墅的庭院裏,夕陽很好,她畫完了畫,忘了收拾畫架,他也是一時興起,想知道這個怯弱的姑娘平日裏都在做什麼。
可就是那樣紅潤的晚霞照射在大地上的時候,陸一遊呆呆的站在畫架的麵前,他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的好看。
聽過無數人說自己俊朗,但是那日在畫紙上,陸一遊算是見到了最俊朗的自己。
原來,在她的眼中,他是如此可愛。
這麼多年來,陸一遊無法確定的事情很多,但是唯一可以認定的事情大概就是,他是從什麼時候愛上尚舞的。
隻怪那天下午的晚霞太美,庭院裏的那幅畫太坦率,他的心就這麼一點一點的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去。
可是後來啊,誰又曾想過,這段愛情會是這麼的曲折。
自古好事多磨,可陸一遊迷茫了,未來,或許連磨的機會都沒有了吧?
“陸總,陸總?”Jack試圖叫醒走神的陸一遊。
陸一遊也很快從縹緲的思緒中走了出來,他動了動星眉,看向Jack,說道,“走吧。”
“走去哪?”Jack錯愕的回答著。
“你說呢?”陸一遊給了他一個別廢話的眼神。
Jack不好意思的說道,“陸總,機場那邊說了,航空管製,要走也隻能明天走。”
陸一遊閉了閉眼睛,你看不出他的情緒,但也不難發現他不開心。
“那調頭,安排酒店。”
Jack有句話咽在喉嚨口,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最後還是陸一遊抬了抬手,“我不讓你講你是不是不走了?”
Jack吸了口氣,說道,“陸總,既然咱們都來了,能這麼簡單的就走嗎?”
“不然呢?”幾乎是在Jack的話音剛剛落下的那一秒鍾,陸一遊立馬就接話了。
“不然......”Jack猶猶豫豫,“去找尚小姐吧?”
等待Jack的當然是陸一遊狠厲的眼神,這次Jack鼓起了膽子問道,“陸總,我真是搞不明白了,為什麼您要跟尚小姐分手呢?您記起來了過去關於尚舞的事情對不對?”
這恐怕是這麼長時間以來,Jack第一次膽子這麼大的跟陸一遊這麼說話了。
以往隻要是陸一遊神色不好,Jack都會立馬緘口的。
現在搞得Jack都忍不住了。
但是Jack忍不住沒什麼用,陸一遊隻是淡淡的開腔,“Jack,你走不走,不走的話,下車,我自己開。”
Jack再次吸了吸氣,走啊,他哪裏敢不走啊,看來陸一遊是鐵了心了。
——
聖彼得堡的五星級酒店裏麵,這座酒店的設施十分的豪華。
已經不是什麼總統套房的級別了,陸一遊入住的是獨棟的別墅。
房卡打開庭院的門之後,裏麵赫然就是一個室內的恒溫遊泳池,用鵝卵石堆砌的小路格外的有味道。
但是設施的繁華並不能讓陸一遊提起那麼一丁點的興趣。
他的愛好寡淡的很,除了茶就是工作。
有時候陸一遊都會覺得自己活得跟個古人一樣,思及此,他輕笑了一聲,等待著酒店的服務生將他簡單的行李放進臥室之後,他也就把庭院的門關上了。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還有時差將他折磨的不輕,他繞過遊泳池,進門,先是把大衣放在了衣櫃裏麵,而後走進浴室將浴缸裏的開關打開,等著水滿。
庭院裏的門鈴響了響起,陸一遊鬆了鬆襯衫的扣子,向庭院走去。
Jack拿著一壺茶出現在了庭院外麵。
陸一遊打開門,指著他手中的茶問道,“什麼東西?”
Jack一臉得意,“武夷大紅袍!”
陸一遊愛茶,但是特別的挑剔,隻喝武夷大紅袍,這東西格外的稀少格外的貴,“你怎麼有這麼東西?”
他記得他們這趟出來趕得很,他沒讓Jack帶上茶葉啊!
Jack低著頭笑了笑,“還好我提前準備了一點,你喝喝吧?”
陸一遊接過Jack手中的茶杯,聞了聞氣味,覺得不對:“你確定這是你給我帶的武夷大紅袍嗎?怎麼我覺得味道不怎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