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鋪天蓋地的新聞都是關於陸一遊跟慕容雪的婚禮,已經發出了邀請函,所以這件事情基本上算是板上釘釘了的事情。
陸一遊搬離了市中心的別墅,Jack作為唯一一個知道陸一遊其實已經恢複了記憶的人,自然是知道他為什麼會搬離這裏了。
這一天,陰晴不定,就像陸一遊的臉色一樣,天空一會兒暗沉,一會兒明亮。
私人的搬家公司儼然有序的將陸一遊的東西往半山別墅裏麵拖著。
幾年前這裏規劃的還比較好,就連山路都像是一條風景線一樣,但是現在不行了。
這半山唯一的打理人搬離了這裏之後,半山別墅附近日漸荒蕪。
陸一遊坐在庭院裏的千秋山,悵然失落,他的墨眸沒有焦距,直直的望著庭院裏的淡淡荒蕪。
陸一遊在指揮著搬家公司的人小心一點搬動東西,畢竟陸一遊用的東西,隨便挑一樣價格都讓人咋舌。
“誒,這個東西小心點,還有這個小木椅,陸總說放在庭院裏麵。”
他一邊吩咐著,一邊仔細打量著陸一遊的神色。
他的臉上毫無喜慶的感覺,為什麼說喜慶呢?
陸先生快要結婚了,怎麼能不喜慶呢?
他不僅僅不喜慶,就連眉梢都染上了一抹煩亂的感覺。
Jack自認為自己很是了解陸總,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也想不明白白,他不知道陸總為什麼明明想起來了之前的事情,還在這個當口去拒絕尚小姐,並且故意將她推得很遠。
也不明白為什麼他那麼討厭慕容雪,還要一心一意的去跟她結婚?
Jack腦海裏想著慕容雪那討人厭的身影,就忽然聽到了慕容雪那讓人討厭的聲音。
“陸一遊!”帶著一些女人特有的嬌嗔,這聲叫喊擺明了就是在示意自己的身份。
陸一遊坐在秋千上,這麼大聲的叫喊他肯定是聽見了,但是他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更別說是側臉過去看了。
Jack的後背麻了一下,對於這個女人他還是有些陰影的,上次在林先生的酒會,那惡心的事還一幕幕的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呢。
而慕容雪也很好的直接忽略了Jack,朝著坐在秋千上的陸一遊走了過去。
她踩著高跟鞋的,走路都帶著一絲媚,這應該是在陸一遊麵前特有的樣子吧?
平時在人前,慕容雪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女人也隻有在她喜歡的男人麵前會帶著一絲絲的媚吧?
看來這個慕容雪,也確實是喜歡陸一遊。
但是,陸一遊,就連慕容雪站在他的麵前的時候,他都還是一副出神的樣子。
秋千上的藤在長年累月的時光中已經變成了黯淡的灰色,但就是這抹灰色,竟生生的為藤椅添出了一份歲月幽遠的感覺。
是啊,歲月幽遠,漫長無助。
“陸一遊,你看看門口。”慕容雪特別興奮的將手指向半山別墅的門口,手指的弧度還格外的有女人味。
但是陸一遊並沒有跟隨她手指的方向,而是一如既往的看這樣眼前發呆。
倒是Jack,跟隨著慕容雪的手指,後知後覺的看向別墅的門外,這才驀然的發現一個搬家公司的大貨車出現在了別墅的門口。
慕容雪這個意思是?她也要搬過來住了?!
——
列賓學院。
學院門前的石膏像特別的有意境,尚舞裹得像個無尾熊一樣,跟在金世允的身後,準備去學院的教務處。
尚舞的出現其實在列賓學院裏引不起太多的風浪,倒是金大師的身後忽然跟了一個人,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尚舞對於目光其實已經是無所謂了。
從少年成名開始到跟陸一遊傳各種緋聞,她早已經習慣了周圍的人投射來的目光了。
倒是金世允,還是有些擔心尚舞會不會習慣這種場合的,所以他還特意的轉過身來對尚舞說道,“等一下不用慌張,手續這些之類的我都已經幫你辦好了,你今天的任務僅僅隻是報個到而已,然後咱們把該領的東西領了,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他說完,像是想起什麼來一樣,眉頭一挑,“哦,對了,房東老太太說今晚從莫斯科回來了,咱們拿到鑰匙之後就可以搬進去了。”
尚舞有些走神的聽著這些話,點了點頭,繼續跟在金世允的身後。
學院的教務處還是跟幾年前一樣,處處都透露著文藝複古的風氣,就連教務處的門邊都擺放著一些石膏像。
教務處沒什麼人,大家也都一幅慵懶的樣子,隻聽得見打印機在工作的聲音,金世允站在門邊輕敲了兩下以示禮貌,果然,兩秒的時間裏大家就都回過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