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氣的原因,本來上午是停工的,下午的時候因為雨停了,整個場地又可以開工了,加之陸總要來盯著項目,大家也都是頂著濕滑的地麵就開始操作了。
Jack把黃色的安全帽往陸總麵前遞了過去,陸一遊詫異的看向Jack,隨後冷漠的說道,“我不需要這個。”
Jack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陸總,還是帶一個比較安全吧?”
陸一遊挑著星眉看了看黃色的安全帽,搖了搖頭之後就往前麵走去了。
場地比較開闊,遊樂園方麵的施工沒什麼好看的,陸一遊主要是去看一下附屬酒店的建設,項目的負責人彎腰哈首的帶著陸一遊往工用電梯裏麵走去,“陸總,我們上去看看整個宏觀的圖況吧?”
陸一遊點了點頭,他有點輕微的環境潔癖,對於周遭所處的環境有一定的反感的心理。
他見不得過多的塵土喧囂,奈何工地上就是個這樣的地方。
工用的電梯裏麵,Jack感覺腳下踩的都是木板,人多還可能破一個洞,隨著樓層的向上,Jack忍不住很虛的問道,“程經理,你這個工用電梯安全嗎?”
他不安全都是小事,主要是陸總在這裏麵啊!
Jack望了望了透明玻璃外麵的心有餘悸。
程經理笑了笑,“安全安全都是過審核了的!”
聽到程經理這麼說,Jack的心才安了下來。
而陸一遊倒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冷傲的將手抄在黑色呢子的口袋裏麵。
那俊臉的輪廓就連Jack看到了都覺得有一點點的勾人,然後鬼使神差的,Jack的腦海裏居然浮現了一個秀氣又帥氣的麵孔。
Jack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是會偶爾的想起金世允這個人的。
他沒由來的就覺得臉紅了一下。
工地附屬酒店的頂層,確實可以看見大部分施工的狀況,陸一遊說是來監工的,其實站在頂樓上,眼神卻出奇的迷茫。
Jack是不敢暗自揣測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他隻敢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陸總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陸一遊站在高空上麵,感受著高處的寒風,一張俊臉如此剛毅的麵無表情。
江海市很冷,很奇怪,這裏隻有江,卻要叫江海市。
而他依舊深愛,卻還是旋轉了放棄。
陸一遊站在高台上不懂,Jack不敢動,跟著上來的項目經理更不敢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項目經理都覺得自己被吹成煞筆了,陸總才姍姍的開了口,“走吧。”
如同一道準赦的聖旨一樣,Jack跟項目經理同時歎了一口氣。
不過歎氣更多的,應該是工地上施工的各個位置的工人吧。
他們聽說陸總輕易不會來監工的,這次一來肯定是要扯出一些問題來的吧?
他們都準備好了做好了挨批的準備了,可神奇的是,陸總從工用的電梯上下來之後,隻字不發,神情更是沒有太大的變發。
反而是看呆了在高處施工的工人們。
寒風吹過,吹落了一位工友手裏麵的瓷磚,Jack抬起頭吸了吸鼻子,卻意外的看見從高空正在往下掉落的那塊彩色的瓷磚。
“陸總,小心!”
Jack伸出了手,可還沒將陸總推開的時候,那塊瓷磚就以飛快的速度往下掉落了。
陸一遊稍微的抬起了頭,彩色的瓷磚很好看,如同記憶中某人的笑臉一樣。
“陸總!陸總!”
周圍的呼喊的聲音漸漸變得迷糊了起來,像古老的鍾聲一樣,越來越遙遠,越來越縹緲。
——
陸一遊再次醒來的時候,床邊的白色刺痛了他的眼眸,大腦如同被一股酥麻的電波襲擊了一樣。
他的周圍圍滿了人,視線往上看,好能窺見額頭上白色的繃帶。
Jack麵容憔悴的站在病床邊,在看見陸總醒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衝了過去,激動的喊著,“陸總!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
說話的語氣甚至有點劫後重生的感覺。
陸一遊緊緊的閉著眼睛,說出來的第一句話,竟然生生的在顫抖著,“我,我想起來了,尚舞,她,尚舞......”
一旁隨時守候著的醫生驚訝的望著陸總,膽戰心驚的說道,“陸總,這種情況,該不會是腦震蕩吧?”
其他的醫生也點了點頭,“不排除是腦震蕩的可能。”
陸一遊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眼眶濕潤的不像話。
連Jack看到了都忍不住揪心了那麼一瞬間,他深吸一口氣問道,“陸總,怎麼了?”
其實他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但是始終不敢相信陸總遺忘了這麼多年,旁人連提都不敢提的事情,就這樣被他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