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遊隻覺得心被人提著,他這才忽然的回過神來,尚舞去了洗手間,沒有人扶著怎麼回來?
更何況,她手機包包都放在了桌位的旁邊。
她的腿有情況,不可能自己走過來的,那麼現在就是,自己一個人呆在那邊?
這麼想著,他倉皇的跑了過去,矯健的身姿中帶著一絲的倉促。
隨後,白瑜陌也一副關心的模樣緊緊的跟了過去。
當陸一遊喘著粗氣停在女士衛生間的時候,才發現這邊的燈也早早的就熄滅了。
他急急的呼喊著:“尚舞!?”
而對於被黑暗和恐懼控製了的尚舞來說,此刻陸一遊這聲熟悉又急促的呼喊,無疑是最美的聲音了。
尚舞低聲的啜泣著,眼底早就因為害怕和身體的難受蓋上了一層霜。
陸一遊在快速的敲了兩下門之後,推門而入了,飛快的找尋著每個隔間,最後在第二個隔間聽到了她的啜泣聲音。
陸一遊覺得自己的心在一瞬間就揪著了,擰巴的難受。
白瑜陌裝模作勢的跟在後麵,“哎呀,尚姐姐你怎麼了?出啥事了?你讓我先走,我不知道你在這裏怎麼忽然就這樣了啊?”
陸一遊把尚舞攬在了懷裏,自責的看著梨花帶雨的她,“都怪我,都怪我,我應該親自陪著你過來的!”
尚舞後怕的躲在他的懷裏麵,陸一遊眼看著她慘敗的麵色,顯然是被嚇得不輕,這黑暗處令她瑟瑟發抖著。
他橫抱起她,心疼往外麵走著,直直的就越過了洗手台旁邊的白瑜陌。
白瑜陌當然是緊跟著過去了。
他一個急急的停步,回頭說道:“白瑜陌,你去通知爺爺,尚舞有些不舒服,我帶她先回荊棘園。”
“誒!”
白瑜陌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眼前的人早早的就大步流星走遠了。
待前麵的人走遠了之後,白瑜陌才站在衛生間的門口得意的笑道,哼,有些不舒服?
隻要她白瑜陌在的一天,不把她尚舞弄流產,她就不姓白!
她聞了聞自己身上的香水味,得逞的麵容一覽無餘。
偌大的落地窗裏麵,白瑜陌低著頭乖巧的忍著錯,“爺爺,是我不對,我應該不管尚舞說什麼都等在外麵的,是我的錯!”
看著她如此自責的樣子,陸山河也不好怪罪什麼,隻好說道:“算了算了,也不是你的錯,也怪尚舞這孩子明明行動不便,還讓你先回去。”
陸子虞擔憂的看著旁邊的阿姨,奶聲奶氣的問道:“白阿姨,我媽媽她怎麼了?”
白瑜陌非常擅長在小孩子的門前裝可愛,她嘟噥著嘴,模仿著陸子虞的語氣,“子虞,對不起,我陪你媽媽去衛生間,然後她讓我先走,我就先走了,然後她自己一個人在衛生間裏不敢出來了。”
陸子虞直覺的反感眼前的阿姨,明明眼睛裏麵沒透露出對他有多喜歡,但是卻非要模仿著他說話,還有就是,一直把錯往媽媽的身上推,明明現在出事不舒服的是媽媽,她的推卸比歉意更加的明顯。
陸子虞不悅的癟了癟嘴,攀向太爺爺的身上,撒嬌:“太爺爺,咱們回去吧,我關心媽媽。”
陸山河摸了摸陸子虞的頭發,回頭對小付說道,“小付,備車。”
一行人起身,已經在眾多侍者的陪同下走到了旋轉的門前,數十名侍者紛紛鞠躬歡送:“陸老爺子,歡迎下次光臨!”
陸山河是不太喜歡這樣大的排場的,但白瑜陌,卻是很享受其中。
陸子虞躲在太爺爺的身後,偷偷的瞄了一眼那個白阿姨,站在小型的台階上,在眾人都準備上車的時候,他輕輕的說道:“爺爺,我不想跟白阿姨搭一輛車。”
白瑜陌恨不得一隻腳都踏進陸家的豪車裏麵了,卻聽見這個小鬼這樣說著。
她很是詫異皺眉看了看躲在陸山河腿邊的小孩。
陸山河覺得驚訝的很,問道,“子虞為什麼不想跟白阿姨坐在一輛車子上麵啊?”
陸子虞轉著墨色的眼珠,“因為她身上的香水味兒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
他盡管這樣說著,表情語氣裏,卻滿是禮貌的態度。
陸山河俯身摸了摸他的小臉蛋,隨即轉頭對小付說道:“小付,幫瑜陌叫一輛車回去,我們先開車去荊棘園送子虞回去。”
“爺爺!”白瑜陌在身後跺腳嬌嗔。
但這都沒用,誰讓陸山河是個重孫控,重孫說不喜歡她身上的味道,難不成還讓她跟重孫在一輛車上啊?
陸山河有些嚴厲的看了跺腳的百瑜陌,重申道:“小付,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