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被子輕緩的滑落了下來,雪白的身子露了出來,她抓住胸口那枚小小的符,抬眼去看的時候,不經意的瞟到自己滿身曖昧的青紫。
這些都是他留下的痕跡,那麼親密,那麼繾綣。
而置身在電梯裏的陸一遊,一雙隱忍的墨眸在憤恨的發著光,盛怒的他壓抑的在電梯裏嘶吼了一聲。
他覺得整個人的喜怒哀樂在那一瞬間全部被掏空了。
陸一遊麵無表情的走出了溪水飛舞。
溪水飛舞裏還未正式營業,請了幾個裝修工人來捯飭,都在前台處忙活著。
胖姨在前台算著賬,抓耳撓腮的盤算的今日的大概費用,這些都是要找那個什麼希小姐賠償的。
她隻覺得眼前有人影晃過,抬頭的時候,果不其然的就發現了那高大的聲音,正直直的往外麵走,她猛得喊道,“誒!陸先生還挺早的去哪兒呢?不留下來吃飯了嗎?”
滿心期待著陸先生能轉過身來的胖姨卻隻看見陸先生連頭都沒回,甚至停頓都沒有的直直的走了出去。
那背影顯得決絕的很,胖姨不禁皺眉,“咋啦?小年輕吵架了?”
胖姨喃喃自語的片刻,就見陸先生的那輛豪車從店子前麵飛奔了過去。
然後,揚起一層喧囂的灰。
她也顧不得算賬了,徑直的走去電梯按下了十八樓。
這情況好像還挺嚴重的啊?!
十八樓裏,尚舞的房門緊閉,胖姨也顧不得敲門什麼的了,直接輸入了密碼,打開了門。
但室內一片平靜,尚舞隻是窩在被窩裏,臉背對著麵。
在聽到門開的聲音的時候,她有些慌神的轉過去,在看見是胖姨的時候又鬆了口氣。
胖姨走到她的床邊坐了下來,拉著她的手,關切的問道,“小舞啊,跟陸先生怎麼了?”
尚舞憋著一口氣,她怕自己一開口就哭了出來。
她搖搖頭,不說話。
胖姨長歎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陸子虞的爸爸就是陸一遊吧?”
五年前尚舞挺著個肚子來的時候,胖姨就替著小姑娘擔心,錦溪市是個古市,也不大,民風保守的很,她這未婚生子,住在這裏也需要極其大的忍耐性的。
但是這小姑娘不急不躁不說,還把兒子教育的特別乖。
胖姨自己是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所以深知這種苦,雖然有時候你表麵不說,但是內心也是十分煎熬的。
胖姨心疼尚舞的這五年,也同樣感激陸先生能在這個時候出現,旁人一眼就能看出陸子虞跟陸一遊是多麼的相像,那五官,那神情,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胖姨起先不敢問,現在瞧著小年輕像是要吵架的樣子,所以也不禁問了出來。
尚舞依舊是憋著氣,隻是點了點頭。
胖姨關心的追問道,“那陸先生知道這件事情嗎?”
尚舞把臉埋在被窩裏麵,搖了搖頭,“不知道。”
她聲音很小,怕一說大了,透露出自己的情緒。
胖姨有些無奈,年輕人總是有年輕人自己的故事,她不好追問太多,但是卻獨獨不解為啥昨日個還好好的,今早陸先生就麵容怒火生氣的揚長而去了呢?
“我剛剛看見陸先生開車離開了,你們吵架了嗎?”胖姨柔軟又關切的聲音讓尚舞有些想哭。
她從被子中抬起頭來,一張嬌俏的臉上滿是委屈,眼淚就在眼眶裏麵打著轉。
胖姨心頭一急,趕忙抱住尚舞,“怎麼了怎麼了別哭啊小舞!”
尚舞被胖姨抱著,感受著如母親般溫暖的胸懷,明明沒有人安慰的時候她覺得還可以忍受的,但一有人在耳邊關切的詢問你怎麼了,自己就完全繃不住情緒了。
“胖姨,我不能和陸一遊在一起,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她的眼淚在頃刻間流了出來,她曾經幻想過,拿自己所有的一切去換命數的不同,可這最終也隻是幻想,她還是擁有一副克他的命格。
胖姨心疼的抱著懷中顫抖的人,輕拍她的肩膀,“小舞別哭,別哭,有什麼苦跟胖姨說,胖姨人生路走的多,或許能開導你一些。”
尚舞擦了擦鼻尖上的淚痕,抬頭看著疼愛自己很是慈祥的胖姨,她才緩緩的開口,“八年前我嫁給了陸一遊,三年時間我們曆經了很多的事情,,可一切都太過於巧合,他最疼我,而我卻差點害死了他,新聞上麵寫著,他差點就死了。”
她摸了摸胸前的符,“胖姨,你總說我是個年輕人,天天帶個符幹嘛,可你不知道,我隻有帶著這個符我才能安心的入睡,你不知道,我有多克他,我差點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