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呆滯了好久的楊隊點了點頭,“對對對,算充足的證據,算。”
楊隊絕對自己都有些口齒不清了。
畢竟此刻站在警察局裏的人,是隻在電視裏見過的男人。
這麼一位國際畫家大師忽然出現在警局了,一時還真讓人無法適應。
金世雲文藝慵懶的眼神帶著些狠勁的看了關世昌跟希嵐一樣。
驀地說道,“是不是我的畫,我一眼便知曉了,這幅畫是我四年前畫的,當時拍賣的價格是三百萬,今天它的估量價值是一千萬。”
他帶著冷意的話音落下的時候,希嵐震驚的抬起了頭。
“什麼?!一千萬?”
她驚訝的眼光毫不掩飾的來回打量著那幅畫,她這隨手潑下去的,就是一千萬的一幅畫?
金世允褐色的眼眸在看向肇事者的時候特別的無情,“很多嗎?這幅畫有人出更高的價賣,我說的一千萬,也隻不過是保守的一個價格而已。”
他說完之後,希嵐更加的崩潰了。
她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尚舞,隨後眼眸裏多了一絲壞壞的笑意,她站起身來,直指著尚舞說道,“這個賤女人!自己把自己的畫毀了,現在就來找我了!你心機可真是重啊,在場的人可都知道我隻摔了你那個明代的青花瓷,並且已經把錢都賠給你了!”
尚舞聽著她的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懵逼了,“什麼?我自己壞了畫然後再推卸給你?”
她覺得希嵐能扯出這種事情就已經足夠的不可思議了。
“希小姐,你是被高額的賠償金嚇得神經錯亂了吧?你不是有個爹嗎?聽說當局長的福利很好,你爹肯定撈了很多的油水,不然你能這樣囂張嗎?”
她正步走在希嵐的麵前,“怎麼了?不是有錢嗎?來啊,給我表現一下把一千萬丟在地上啊?”
希嵐從小驕縱慣了,這整個市裏,還沒見過哪個人敢這麼跟她說話的。
尚舞的這一番言論是成功的激怒了希嵐,她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恥辱一樣,她整個人暴跳如雷,抬起手來就往尚舞的臉上一扇。
尚舞有些懵了,感覺耳朵邊都是嗡嗡作響的聲音,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金世允跟小蘭早就圍了過來,仔細的查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子。
對於自己疼愛的徒弟被扇了耳光,金世雲肯定是不能忍的,他氣不打一處出的指著距離自己不到一米的希嵐,“你他媽找死是嗎?”
說話的間隙,小蘭早就抬起了手,憋著一股勁準備給眼前的希嵐一耳光。
卻被尚舞拉住了,她送開捂著左臉的手,拉住小蘭的手,搖了搖頭。
小蘭以為尚姐又要說什麼狗咬了你一口,你難道咬回去這種大道理。
可是——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尚舞直直的拉下小蘭準備扇過去的手,說時遲那時快,自己的另一隻手猛地抬了起來。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最高的角度扇了下去!
“啪!”
清脆響亮,整個局裏都回蕩著這種聲音。
很快,希嵐的嘴邊流出了血絲。
尚舞揉了揉剛剛打痛了的自己的手,聲色凜然的說道,“見過瘋女人,沒見過你這麼瘋的。”
金世允解氣的看著這一幕,給尚舞豎起了大拇指,他忽然想起八年多前的那一天,注意到尚舞的時候,是她在教室裏反擊著某一位指責她勾引男同學的女同學,他那個時候就被她身上那股子不羈跟清冷所吸引了。
希嵐站在原地被打的說不出話來,臉龐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的疼,甚至還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她慌張的用手摸了摸,把手放到眼前一看,生氣的都快要哭出來了,“血,血!”
希嵐作為一個三十加的女人,除了生孩子的時候流過血,其餘的時候真的沒流過血,這些年她被她那個當局長的爸爸保護的太好了。
她哭哭啼啼的看著手中的血,隨後眼裏帶著淚花,依舊不改眼神的惡毒,看向尚舞的時候多了一絲憎恨,“我要打電話給我爸,我要讓你知道打我的後果是什麼?”
尚舞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是你先打我的,我這算是正當防衛,大家也都是看見了的。”
希嵐哭喪的麵容中帶著解不開的敵意,她一通梨花帶雨的電話,希局長十分鍾之內就匆匆的趕了過來。
一進警局,除了氣勢洶洶的問候聲之後,就是希局長疼惜的要死的聲音。
“我的寶貝女兒啊!這裏居然有人敢對你動手?!”希局長穿著一身便裝,心疼的看著哭得淒慘的女兒。
希嵐的手指了指尚舞,“就是這個賤女人,她自己把自己的畫毀了,然後債髒給我,爸,這種人不得好死,你不要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