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尚舞第一反應竟然是一聲失落的反問。
是嗎?能想起所有的事情了?
那她呢?
還是他身邊的人,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他,他曾經有一任前妻,前妻的名字叫做尚飛舞。
後來有一任女友,女友的名字叫做尚舞。
兩個都是一個人。
尚舞低著頭,眼眶的濕潤不像失禮的讓人發現。
她癟了癟嘴,一股酸意湧上鼻尖,然後眼眸就這麼深深的皺著了。
她覺得自己胸口很難受,眼淚也情不自禁的掉了下去。
直直的掉落在他的白色棉拖上。
像一朵茉莉花,含苞開放在他的棉拖上。
陸一遊有那麼片刻的慌張,甚至是手足無措,他看著麵前肩膀因為隱忍而不停抖動的女孩。
他倉皇的抬起她的臉頰,卻感受到她前所未有的生氣,她用力的將他的手甩開,“別碰我!”
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流淚軟弱的樣子。
陸一遊愣愣的看了一眼被她推開還僵持在空中的手。
幾乎是一瞬間,他的分貝提升了,空氣凝固了!
“你!”
陸一遊深吸了一口氣,“是不是我對你比對其他人溫和多了,所以你就覺得在我的麵前可以為所欲為了?”
他步步緊逼,“所以你可以肆意妄為的來敲我的門,可以向我提一些無聊的建議,可以肆意的甩開我的手?然後對我吼著別碰我?”
他用力的撐住她的頭,逼迫她的視線於他齊平。
尚舞的臉,在他的手掌中有些變型。
一張含著淚,有些屈辱的臉,帶著一絲無人發覺的恨意,就這麼直勾勾的盯住眼前的陸一遊。
幾乎也是在一瞬間,陸一遊的墨眸跌進她幽怨的瞳孔裏麵,好像能透徹的感受到她的那種心痛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徹身體會過一樣。
他覺得頭部劇烈的發痛,手術的部位像是有無數字螞蟻一樣,不停的啃噬著他的神經。
密密麻麻,不能逃避。
直叫他輕哼一聲跌坐在毛絨的地板上。
“啊。”
他鬆開雙手,瞬間就跌坐了下去,雙手捂住頭部發痛的位置,痛到無法說話,心裏也伴隨著一陣一陣的情緒翻湧。
尚舞淚眼朦朧的一張臉上寫滿了慌亂,“一遊,你怎麼了?陸一遊?”
她低頭俯在他的身邊,擔心到嘴唇慘白。
陸一遊指了指床櫃上放著的白色的藥瓶,“遞給我!”
聲音雖虛弱,但語氣卻淩厲。
尚舞起身,迅速的將白色的藥瓶打開,期間,手還顫抖著,她顫顫巍巍的從藥瓶裏麵拿出一顆白色的藥丸,遞給他。
陸一遊的嘴唇有些泛白,眼裏也有些紅絲,他搖頭搖頭,輕聲,“兩顆。”
尚舞慌忙的又拿了一顆,遞給他之後,迅速的從冰箱裏拿出一瓶牛奶打開,易拉罐的開口她打開的太急,甚至不小心劃到了指尖,她沒管,隻是蹲下身子,一手扶著他的頭部,一隻手慢慢的將牛奶跟藥往他的口裏麵送服。
陸一遊的眉頭還想就沒有鬆下來過,一直緊緊的皺著。
尚舞有些心疼的看著他吞完了藥,漸漸平靜下來的樣子。
他這樣,應該很多次了吧?
一向能夠隱忍的人,卻在一瞬間撲騰倒在了地上,他如同白紙一般的麵容,也像被揉成的紙團。
扭曲又猙獰。
不過,好在,藥物的作用確實很大。
半晌後,他從毛絨的地毯上起身,深吸一口氣,“很久不會這樣了。”
他笑了笑,像是自嘲,“看來醫生說的還是有道理的,他一直讓我堅持把這個藥帶著,就跟我的安眠藥放在一起,又不費事,萬一真的能用到呢?看來這幾年沒帶錯,還真用到了。”
他低沉的輕聲嘲笑,那笑聲聽在尚舞的耳朵裏,就都變成了心疼。
她不敢再多看他一秒鍾,怕心底的愛意泛濫成災,隻好找著借口想走,“那既然已經要聽醫生的話了,那欠著的那一次,下次再還了。”
她再次轉身,卻被他遲緩的拉住一個旋轉,“醫生的話是有用,但是我根本沒決定聽他的話。”
話落之間,他強硬霸道的吻生硬的貼在了她的粉唇上。
深吻之間,她還來不及回應,陸一遊的陌眸就停頓在了那半瓶沒有喝完的純牛奶身上。
今晨,他要讓她變成純牛奶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