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舞隔得遠遠的看著身上插滿針的陸爺爺,心裏沒由來的一陣疼。
陸山河的律師已經到了,正等候著時間一到就公正遺囑。
陸一遊雙眼濕潤,手指緊緊的攥住,指甲恨不得掐進了肉裏麵。
尚舞一把握住他的手,慢慢的舒展開他的掌心,當兩個人的掌心相合的時候,陸一遊才算是有了一些底氣了。
王律師拿著一些文件,禮貌卻又帶著些同情的向陸一遊問著好,如今陸家的事情天下皆知了。
“陸總,我陪同您一起等著吧。”
王律師此時也知道多說無益,再多的安慰,在此刻都顯得有些蒼白。
陸一遊努力的在人前扯出一個微笑,“辛苦了,王律師。”
電梯處,傳來一些聲響,果然,陸雙易一行人也準時的趕到了。
陸一遊的手在看到陸雙易的時候明顯的緊了一下。
尚舞有些擔憂的抬頭看了看陸一遊那張毫無血氣的臉色,心裏不是滋味。
陸雙易一行人風頭正茂得意十足的走了過來,那模樣,有夠意氣風發的,好像此時病房裏躺著的人不是他的爺爺一樣。
尚舞心裏想著,再怎麼說,陸雙易跟陸一遊一樣,都是外界傳聞中陸山河的孫子吧?
他如今來的目的,也是爭這個爺爺的遺囑吧?
尚舞看著路雙易那張得意的嘴臉,打從心裏的鄙視著輕哼了一聲。
而這小小的一聲,卻很快被睚眥必報的陸雙易捕捉到了。
“哎喲,這不是我的嫂子大畫家尚舞嗎?”陸雙易語氣中嘲諷挑釁的以為十分的明顯。
尚舞氣不過回了一句,“我可沒有你這種狼心狗肺的弟弟。”
“得,我叫你一句嫂子,是同情你可憐你,你怎麼蹬鼻子上眼了呢?據我說知,我這個快要落魄了的哥哥,還沒把你娶進門吧?尚舞?”
他最後那句尚舞別有意味,尾音拖的很長。
尚舞全副武裝起來,也不是善茬。
她輕聲的笑了出來,那樣子帶著一絲倔強,“長期被別人同情可憐的人,才以為其他的人需要同情可憐。”
她不是沒聽說過,此刻站在陸雙易旁邊的女人家的家產,富可敵市。
一個依托著女人生存在混得如今的田地的男人,難道不是靠女人固有的同情心嗎?
這一句話戳中了陸雙易心中的一根刺,他毫無紳士風度的吼道,“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我頂嘴?也不過就是一個被陸一遊吊著玩的傻女人而已!”
這句話,連陸一遊都生氣了,但尚舞卻沒有生氣。
被不被吊著玩她自己知道,自己傻不傻也不是靠別人來提醒。
陸一遊怒火這一張臉本來準備衝上前去,卻被上午攔了下來。
她笑得像是不在意的樣子,看了看陸雙易旁邊的女人,“誰被誰吊著玩,自己心裏清楚,陸一遊剛送過我求婚戒指,你呢?你的女朋友有嗎?”
她看了一眼危薇,她那幹淨到紮眼的手腕。
危薇悶著一口氣回道:“你嘴巴最好給我放幹淨一點。”
還未等尚舞回話,陸一遊就迅速的回擊道:“我沒發現我老婆的嘴巴不幹淨了啊?”
這一句老婆,刺在了危薇的心底,她憤恨的抽出在陸雙易臂彎裏的那雙手,神情像是被人侮辱了一番。
眼下,陸雙易自然是聰明的討好著身旁的危薇,他笑著牽起危薇的手,繼而對麵前的尚舞大吼道:“你什麼時候嫁進了尚家,有了遺產的繼承權,再來跟我頂嘴吧。”
陸雙易不屑一顧的眼光很是刺人。
此時,李南清從病房裏出來,輕手輕腳的關好了門之後說道,“陸先生,這裏是醫院,你想嘶吼想吵架想撕逼的話,請你遠一些去好嗎?”
跟陸一遊朋友多年,他早就知道陸雙易是什麼人了。
他根本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多麼多麼的可憐,是被陸一遊趕到國外去的。
根本不是!
當年陸一遊的爸爸跟許美雲雙雙出了車禍之後,陸山河的第一反應是趕緊把陸雙易趕出去。
當時年少的陸一遊甚至還祈求過爺爺,放過陸雙易。
陸山河是答應了不再趕路雙易出國,可是陸雙易並沒有感激這一切。
他卑鄙的在一家人的晚膳裏放了劇毒的藥物,當年還陸家還死過一個傭人。
陸雙易私心想著隻要他們通通死了,這陸家的一切就全都是他的了。
正是因為如此不得已的事情,陸雙易才會被陸家趕到國外去的。
李南清瞟了一眼自持高傲的陸雙易,這世間,如果他跟陸一遊真的是兩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