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遊漆黑的鱷魚皮鞋第一個出現在視野之中,隨後是白皙的腳踝,再然後是矜貴中帶著冷傲的黑色西褲,貼合著身體的白色襯衣,幹淨到讓人不敢靠近。
再然後,是一張如仙似畫的臉,在這山野之中,像是忽然的光亮一般,頃刻間點亮了所有。
然後,好景不長,一張本就冷傲的臉上,在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摔倒在泥濘中的時候。
他的眉眼上像是著火了,又像是冰天動地了。
“尚舞!”
他大步跨了過去,身後的助理趕緊的跟了過去。
“尚舞,你來這裏是寫生的,不是挨打的!”
尚舞委屈了很久的一顆心在看見陸一遊的時候徹底的鬆懈下來,輕聲哭了出來。
“陸一遊,你個壞蛋!”
為什麼偏偏在她如此窘迫的時候出現?!
尚舞把紅腫的右手抬了起來,另一隻手不停的揉搓著。
陸一遊倒是很快就過來,他一把扶起自個兒站不起來的尚舞。
心疼的擦去她身上的泥巴,也絲毫不在乎自己這身潔淨的衣服染上她身上的穢物。
眾人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一般的,通通都愣了幾秒鍾。
這陸一遊的名氣,就連山裏的人都是有聽說過的。
餘新林使勁的擦了擦自己的雙眼,生怕是自己一個眼花,好半晌才輕輕呢喃道:“我的個天啊,真的是A市首富啊!”
而A市首富,此刻正心疼的看著尚舞身上的泥巴,跟手上的傷,他一開口,七月低炎熱的空氣都快要被冰住了。
“怎麼回事?”
尚舞惱怒的看著自己的手,都紅腫了一片了,怎麼寫生?
“把我推倒的這位趙茜茜小姐,說我偷了她手中的鑽石,然後找我質問,說她人證物證都有了,讓我不要反抗乖乖認錯,還說回市區裏了要把我告到身敗名裂。”
“嗬。”陸一遊極輕的笑了出聲,那聲音有多輕就像是在說明趙茜茜有多麼智障一樣。
他把尚舞安置在井邊一處靠著,自己看了看趙茜茜,隨即走到了她的麵前。
“趙茜茜是嗎?”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首富,趙茜茜早就魔怔的不會說話了,隻能僵硬的點了點頭。
“你說我女朋友偷了你的鑽石啊?”
他手一伸,就把她手中的鑽石盒子拿在了手裏。
趙茜茜也不敢反抗,隻是看著陸一遊把盒子打開,然後拿出鑽石戒指,然後,對著深山老林就是一揮手。
連著揮手的動作,都是極其之俊逸。
“喂!”
等到趙茜茜反應過來的時候,這枚鑽戒在太陽的照射下閃了一閃,然後消失在這片山間,連個尋覓的點都沒有,在空中閃爍的時候就看不見了。
趙茜茜一張臉幾乎要石化了一般的看著麵前的陸少。
“怎麼樣?我現在丟了你的鑽石,你怎麼不來推我啊?”他笑得風淡雲輕,卻在無形之中給現場所有的人,除了尚舞以外,巨大的壓力。
見麵前的女生不說話,陸一遊雙手抄在口袋裏,直直的逼了上去,“來啊,推我啊!”
在麵對趙茜茜的頃刻間,他一張溫和的臉變得異常的冰冷。
這冰冷的溫度立刻僵凍住了前一刻還嘟嘟逼人的趙茜茜。
“我,我......”她看著首富的如此駭人的一張臉,哭著道歉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的關係,對不起,放過我吧,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哭的梨花帶雨,而陸一遊聽在耳朵裏卻覺得無比的煩躁。
“夠了,別哭了,跟我道歉有什麼用?你又不敢推我。”他指了指尚舞,“你應該跟她道歉,知道了嗎?”
趙茜茜肩膀一抖一抖的,小情緒也是可見一斑。
她流著淚走到尚舞的麵前,低著頭,良久才開了口,“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陸少的女朋友,是我搞錯情況汙蔑你了。”
尚舞根本就不吃她裝柔弱的一套,因為剛剛趙茜茜的咄咄逼人,她都是看在了眼裏的。
她抬起右手,“既然誤會解釋清楚了,我們就來談談傷的事情吧。”
尚舞右手手腕一露出來,大家都繃緊了一口氣。
對於畫家來說,手應該是最重要了的吧。
而此刻,她的手,紅腫的有些嚇人。
趙茜茜害怕的往後推了一步,她記得她沒用那麼大的力氣,怎麼......
尚舞忍著痛說道:“看到了嗎?這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推我,留下的創傷。”
她的手,隻要出現一點問題,或者短時間內好不了,她會讓麵前的趙茜茜知道什麼叫做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