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正是A市最悶熱的時候。
漫長的飛行旅程即將結束。
頭等艙裏麵冷氣十足,她依舊有些煩悶的掀開了蓋在身上的毛絨毯子。
看來馬上就要抵達A市了。
“飛舞,你記得今天的市內畫展是什麼時候嗎?”
她暗下眼瞼,小弧度的扭頭,精致的側臉柔和卻有些棱角分明的帥氣。
氣場強大極了。
“從飛機駛入這個國家的那一刻,你就得喊我身份證上的名字了。”
金世允放下手中的黑咖啡,“好吧,尚舞。”
他作為師父,是能夠理解她這個愛徒的心聲的。
斷劍重鑄之日,騎士歸來之時嘛。
金世允拿起黑咖啡淡淡的喝了一口,眉頭輕輕的皺起,“聽說,今晚的畫展你傳聞中的那個妹妹要去拍意大利名畫,並且勢在必得。”
尚舞隨手翻閱了一下眼前的雜誌,挑起眉噙著不鹹不淡的笑意翻閱著,“我沒有妹妹,從我爸爸死的那一刻起。”
明明在外人聽來是非常傷感的一件事情,但尚舞卻一臉的雲淡風輕。
那些煎熬在自己心裏磨礪了近乎三年之久,那些傷痕早已經化成了一股動力。
雜誌上她空降封麵,被國內的藝術之人追捧為天才少女,以黑馬的姿勢橫掃藝術家財富榜。
加之美豔中透露著些神秘的氣息,更是在時尚界也大火了一把。
甚至,這次回國還收到了一些演藝圈的邀約。
她看著雜誌上華麗篇幅的介紹,有一瞬間覺得手腕內的那些老繭,都是值得的。
因為沒日沒夜的創作,她的手腕內,都是在畫紙上磨出來的老繭。
雜誌上的那個淺笑嫣然的女人跟三年前落荒而逃的女人,簡直天壤之別。
這三年來,她因為一時吃中藥的原因養胖了一些,但好在她堅持每天運動,身材變得豐腴的同時整個人也神采奕奕了。
金世允瞟了一眼雜誌上的封麵,打趣道:“講道理,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和你初進學校的樣子差了好多,搞不好你昔日的那些朋友都不會認出你來。”
學識和履曆可以讓一個人改頭換麵。
但更重要的是,金錢與品位。
金錢成就了她的品位,品位讓她傲立於人群之中。
從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到美豔迷人的女人,搞不好,真會有人認不出來。
飛機緩緩的開始下降,在跑道上慢慢的滑行之後才穩穩的停了下來。
打扮甜美的空姐笑意盈盈的示意頭等艙的旅客可以先行下機。
尚舞放下手中的雜誌拿起身旁愛馬仕經典款的包包,起身離開。
金世允多情的對著空姐耍帥,甜美空姐在愣了一秒鍾之後臉紅了起來,趕緊找出一個簽字筆跟便簽。
金世允得意的淺笑一下,準備抬手簽名,卻發現空姐纖細的雙手...
是遞給尚舞的!
甜美的空姐羞澀的笑了開來,語氣中有些不好意思,“尚小姐,一直很喜歡你的畫作SNOW,方便給簽個名嗎?”
尚舞抬起手腕在便簽上肆意的簽下兩個大字後離去。
甜美的空間在身後熱情的喊道,“您的名字也好聽!”
尚舞停頓了一下,有一瞬間的木納,隨即才掩飾好情緒。
雨林畫展,是A市最大的畫展中心,五周年紀念日的時節特意請到著名的後現代主義畫家金世允跟尚舞師徒二人。
天空剛剛暗了下來,城市就已經開始了張燈結彩。
畫展的員工們個個正裝以待,等候著最重要的嘉賓到場。
尚飛歌一身紅色的中裙在人群中還是有些引人矚目,特別是生了個兒子,她現在在喬家,說話做事分量也是十足的。
這幅意大利名畫《聖女》在喬家還算厚實的家底撐住下,她今晚是勢在必得。
來往的人群中大多是豪門的貴婦,可這豪門貴婦中,混的最讓人羨慕的,也無疑是她尚飛歌了。
程曼嬌端著一杯香檳在人群中享受著豔羨的眼光,那一小口香檳淺淺琢下去,中年貴婦的傲慢姿態盡顯無疑。
自打這個寶貝女兒嫁過去之後,她也算是仗著這喬家一直在豪門圈子裏麵得意。
CH地產的簫太太一臉諂媚的笑意看著正忙於交際的尚飛歌,挽著自己的女兒向前迎合道:“喬太太呀,咱們家簫筱啊,還指著您給介紹個如意郎君呢!這A市裏啊,你可算是嫁的最好的了,喬家家大業大,喬公子一表人才人中之龍,對你又要好!”
尚飛歌自然是喜歡聽如此之類的奉承話語了,她放下手中精致的酒杯,手腕上的腕表似有若無的在叫囂著它的豪價。
尚飛歌噙著貴婦們特有的得意笑意回答道:“這個嘛,我就給她留意看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