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畢竟人家是“客人”,她語氣裏也少不了恭敬。
“哼。”中年企業家輕笑,怎麼聽都覺得有些不屑。
尚飛舞臉色有些掛不住。
不遠處,傳來打招呼的聲音打破這份尷尬。
“劉總劉總,幸會啊!”
隔老遠來了個同樣啤酒肚的中年企業家,笑的褶子都起了幾層,一邊招手一邊大聲喝。
這畫展,雖然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但這麼“濃重”的打招呼,總歸是不太“文明”的吧?
被稱作劉總的人同樣粗鄙的大聲打著招呼,“嘿呀!王總啊!怎麼?也來看畫啊?”
“可不是嗎?多沾染一下藝術氣息很有必要啊。”
尚飛舞暗自皺眉,恐怕,藝術氣息並不想被你們沾染吧?
兩人握手之後,剛走過來的王總就仔細的打量起了尚飛舞的自畫像。
“嘿,劉總喜歡這種類型的畫啊?”
“我們看畫那看什麼類型啊,就是看一個心情唄,隻要有錢,這裏的那幅畫不能帶走啊。”
劉總一笑,那常年抽煙的牙齒已經有些暗黃。
尚飛舞不僅耳朵收到了攻擊,連眼睛都受到了攻擊。
她挪開步子想走,想了想安城山區的那些孩子,他們黝黑的麵孔,求知若渴的雙眼。
她又覺得該多為他們爭取一些東西。
於是耐著一股膩味微笑道,“那您看這幅畫怎麼樣,還合您的意嗎?”
被稱作劉總的人,風流場所去多了,以為這樣笑著的人,都是那風流場所裏的頭牌們。
於是手也變得油滑了起來。
他搭上尚飛舞的肩,一口煙牙,笑道,“合意合意!”
“那......”
還未等尚飛舞說完話,一旁的王總一隻手就搭在她另一邊肩膀上,“妹妹,你看你還有沒有別的畫了?我直接買了!”
尚飛舞緊張的環顧了一下自己被左右“圍剿”的肩膀,有些後怕的往後退了退。
“你,你直接買了?”
王總麵容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手掌往她肩膀上一捏,擺明了要吃豆腐。
尚飛舞攥緊了拳頭聳了聳肩,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這王總跟劉總平日裏在夜夜笙歌,哪個姑娘敢拒絕了?
王總淫不懷好意的笑變得狠毒了起來,兩個人一路把她抵在牆邊,“怎麼?敢像頭牌一樣笑,不敢像頭牌一樣賣了?”
隨即,劉總又抵在另一邊補充道,“怎麼?你們美院的姑娘,隨便畫一幅畫,都開個天價,不就是這麼個意思麼?”
兩個中年企業家圍剿著她,一句接一句的炮轟著,“我告訴你,哥有錢,買你三十幅畫都不是問題!”
尚飛舞感覺自己從精神到身體都收到了極其大的侮辱,她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蘇馨,渴求她能過來幫一下自己。
然而蘇馨,就像沒看見過這一幕一樣,高興的為某一幅畫講解著。
畫展上,也沒有人將精力放在這裏。
眼見著,被稱作劉總的人手已經轉移到她的下巴上了......
身後一道淩厲的聲音傳來,帶著些吼意跟不悅,“放開。”
劉謀轉頭看過去,肥頭油麵的臉上慢慢的不爽快,“你誰啊?”
看這小青年如此俊俏的模樣,指定是個搞藝術的。
搞藝術的他不怕,都沒他有錢。
於是,劉謀語氣裏多了一些不耐煩,“趁你哥沒發火之前趕緊給我滾啊!”
尚飛舞的肩膀還被兩人抵著,她攥緊了手害怕的不敢說話。
陸一遊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飛身上去,力道十足的過肩摔先是摔倒了搭在她左邊的人,緊接著,又是一記有力的過肩摔,摔倒了她右邊的人。
劉總跟王總兩個人挺著啤酒肚狼狽的在地上直嚷嚷。
陸一遊噙著笑意走到尚飛舞的麵前,拍了拍她兩邊的肩膀,輕柔的說道,“這件衣服扔了吧。”
“為,為什麼?”她還是有些懵。
“我不喜歡你身上被別的惡心的男人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