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倒是見過幾次,她——”陸一遊停頓的恰到好處。
夢君的整張臉早已經尷尬到漲紅。
“她接待客人的時候。”他繼續說完,眼神依舊冰冷。
尚飛舞大驚失色,接待客人?
夢君混跡尋歡場所多年,早已明了如何看主子眼色,如今她嘲諷了這個A市首富在這兒的歡愉之事,對方自然不會讓自己好過。
她趁著氣壓還沒到最低的時候連滾帶爬的到了衛生間外麵,低頭求饒,“陸公子,對不住了!是我該死,我不該沒眼力勁,不該亂說話。”
說完,她作勢要扇自己耳光。
尚飛舞眼疾手快,立馬拉住,“你話是跟我說的,我不介意,你趕緊走吧。”
眼見著保潔阿姨也快來了,畫廊的開幕式也要開始了,她不想過多的人關注,畢竟這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更何況,她今天是作為林教授的女伴出席的晚會。
夢君見勢趕緊起身狼狽逃走。
陸一遊在她背後鼓掌,一會兒就饒到了她的眼前,“不錯啊,尚小姐這是想在我麵前展示自己作為陸太太的寬容大度嗎?”
尚飛舞覺得他這句話就是在為難自己,也不回答,就直接避開話題,“剪裁要開始了。”
她低頭邁開步子,想走開,卻被他拉住。
她早知他想追究的東西,不會輕易的搪塞過去。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是不是想展示自己的寬容大度?”他低沉且狂狷的看著她。
尚飛舞回憶起一分鍾前發生的事情,他們認識,並且那個女人還是尋歡場所的頭牌。
她一急,話就出了口,“陸先生果然如新聞上寫的那樣,風流成性,如今就算在公共衛生間裏尋歡作樂,也能遇到夜夜笙歌的頭牌,真是巧呀。”
她一笑,那模樣完全不是人前懦弱的那個尚飛舞。
她這句話是人都聽得出來諷刺意味十足。
陸一遊不由得拍手叫好,“你的伶牙俐齒隻會用在我身上嗎?你跟你後媽的態度又如何呢?”
她被堵的一慌,半晌又義正言辭道:“我沒有伶牙俐齒。”
她句句都是實話,他在夜夜笙歌見過幾次豔麗女人,就足以證明他跟新聞尚一樣,是個風流少爺。
這幾日的接觸以來,她原本以為,他跟其他的公子哥不一樣。
卻不想,是自己錯覺的太厲害。
她淡下眼簾,轉身離去。
唯留下陸一遊一個人站在女士衛生間的門口。
他身姿欣長,俊朗完美,此刻正眯眼看著前麵的人快速並且小心的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她的姿勢有些生疏,那雙尖細的高跟鞋肯定折磨著她的腳。
晚會上,林書渙拿著一杯紅酒四處找尋,終於在安全出口的方向看到尚飛舞的身影。
他趕忙走了過去,“你剛去哪裏了?我找你很久了。”
他看著她忽然紅潤的臉色總覺得有些奇怪。
尚飛舞眼珠轉了轉,笑道,“我去了一下衛生間。”
林書渙也沒深究,“等下開幕剪彩完了之後是白知恩先生的見客時間,我待會兒就把你引薦給他。”
尚飛舞半推半就,“據我所知,白先生的名氣挺大的,是國畫的一把手人物,能為我這種小透明引薦嗎?”
林書渙笑了笑,“這白先生啊,我父親曾是他的得意門生,想必他應該不會拒絕的。”
她還是有些擔憂,總覺得這事不怎麼妥當。
畢竟白知恩先生這種人物,能夠攀得上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攀得上是一回事,引薦又是另一回事。
隆重卻不鋪張的剪彩在擁簇熱鬧的人群中結束,這個過程,尚飛舞隻是站在人群的最外圍遠遠的觀望到白先生旁邊那抹熟悉的身影。
是陸一遊。
剪彩結束之後,是受邀者們交際的時間。
遠遠的,隻看見白知恩先生的鶴發在人群中,此時的白先生正被四麵八方的人擁簇著。
林書渙盡職的拉著尚飛舞往裏麵擠,卻擋不住層層的人士。
而高坐在二樓VIP貴賓室的陸一遊則是斜睨著深邃的眼睛,背靠著真皮的座椅,幽邃的臉上直直的看著一個方向,但看不出表情。
他輕啟薄唇,“Jack,幫我查查A大美院的那個教授跟尚飛舞的關係,迅速麻利點。”
站在後麵的Jack拿起手邊的iPad,動作迅速且專業,十分鍾後,他麵露難色。
身前的人仿佛是早就預料到什麼一樣,“沒事,說,有一說一。”
Jack勉強開口,“我收集了一下學校的消息,另外加上論壇貼吧的消息,說...”
“說什麼?”他大掌一拍,不怒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