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氣有點陰沉,守門的侍衛哈欠連天的站在城門口,看著今天陰沉的天氣,有些懨懨的。這樣的天氣最適合睡覺了,他們命苦,卻還要一大早起來守著城門。
風聲正緊,守門的士兵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感歎一聲:“江城的天氣說變就變,可真冷啊。”
另一個士兵打著哈欠搭話:“早知道是這樣的天氣,我就不和大勇換班了。”
倆人正咕噥著,不遠處來了一頂轎子,那頂轎子後麵,是跟著常常的一隊人馬,他們手上均抬著一副棺材。
士兵有些奇怪,他們攔下了那頂轎子,問那轎子裏的人:“後麵抬那麼多棺材做什麼?”
蘇慕痕淡然的坐在轎子裏,淡淡的說:“離江城不遠的一個村子發生了瘟疫,讓我們給送棺材過去,我們是城裏做棺材生意的。”
士兵點頭,覺得晦氣,便匆匆的將他們放出了城,趕他們走了。
大早上的,竟然遇到一群送棺材的,真是晦氣,晦氣!
這一對人幾乎沒有任何的阻礙就出了城。
那邊,陌百裏正帶著人去靜王府,靜王府中,還是如昨晚一般,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很多屍體。
血腥味濃烈,陌百裏掩住了口鼻,徑直的走向了陌子傾的婚房。
雖然昨夜因為薛沐葉突然暈倒,他匆忙的帶著她離去,但他還是想要親眼看到陌子傾下葬。
因為,就在昨夜,宮裏的禦醫告訴他,薛沐葉有喜了,所以才會在情緒激動之中昏倒。
陌百裏的心裏恨恨的,從小父王就不將他放在眼中,他們七個兄弟,他似乎是最不被在乎的一個,既不對他責罰,也不對他重用,就像是一個透明的人,活在了他們的大家庭之中。
如果放在尋常人家,這樣安閑的日子,或許是求之不得的,可是,對陌百裏這樣的人來說,這樣的日子卻是莫大的折磨。
他身為一個王子,將來是有可能執掌整片天下的,可是自己的父王卻對他不聞不問!
他恨,卻也因為沒有存在感,恨也表現的那麼輕描淡寫。
這麼多年來,他韜光養晦,掩藏自己的野心,不過就是想要等到有一天,自己也有足夠的能力,也可以揚眉吐氣的站在陌輕揚的麵前,告訴他,他也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他要讓他知道,自己也是可以被重用的。
現在,當他真的擁有了這個能力,陌輕揚卻再也看不到了。
他不是不知道陌子軒將王宮中的人都換成了自己的屬下,但是這有什麼關係呢?陌子軒一向與陌子傾一樣,是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的,他甚至還親自告訴了自己陌輕揚死去的消息。
那日,他被陌子軒叫去,就是想要跟他商量該如何公開陌輕揚的死訊,以給陌子傾治一個不孝的罪名。
可是現在,陌子傾的屍體,或者說,陌子傾他不見了。
婚房裏空無一人,除了地上的那灘血跡曾經表明,陌子傾是確確實實在這裏受傷的之外,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陌子傾死在了這裏。
陌百裏心裏一咯噔,立時向身後的人吩咐:“傳令下去,封鎖城門,不能讓任何一個人出去。”
下屬雖然不知道陌百裏為何會下這樣一道命令,但還是下去執行命令了。
整個靜王府靜悄悄的,陌百裏臉色十分難看,此刻,他隻想看到陌子傾的死屍,這個最小的弟弟,不僅受盡了父王的寵愛,就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也喜歡著他,甚至,還有了他的孩子...
他本以為,他們還沒成婚,他心愛的女子還是完整的,可是,現實就好像是又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個巴掌,無情的嘲笑著他,就算你強又怎麼樣呢?你最心愛的人,還是有了陌子傾的孩子,你終究還是比不過他...
陌百裏坐在陌子傾的婚房裏,臉色一會兒晴一會兒陰,變換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