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賓客盡散,靜王府都沒有任何異常的動靜。
蘇慕痕吩咐西北角上一部分的人可以回去了,晚上畢竟不同於白天,不用那麼多的人看著。
陌子傾關上了房門,看著就端坐在喜床之上的薛沐葉,心跳十分的快。
雖然,他們倆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在這樣的氛圍中,陌子傾還是覺得心跳加速,這儀式就好像是一條無形的繩,將他與薛沐葉捆綁在一起一樣,就這麼一生一世的綁在了一起。
他慢慢的走到薛沐葉的身邊,溫柔的開口:“丫丫,今天一天都頂著這塊蓋頭,一定很悶吧?”
薛沐葉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陌子傾走到她身邊,掀去了她的蓋頭,薛沐葉抬眸向上,眼睛裏流轉了萬種風情。
雖然,薛沐葉的妝容在今天吹落蓋頭時,他早已見過,但看到薛沐葉現在的樣子,他還是愣住了。
從沒見過這麼美的丫丫,或許每一個女子成婚的時候,都是這麼美麗妖嬈的吧。陌子傾瞬也不瞬的看著,心裏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薛沐葉看著他,衝他微笑,開口:“子傾,洞房花燭夜,我聽她們說,人家都是要喝合巹酒的。”
陌子傾這才回過神,笑著拉起床上坐著的薛沐葉:“哈哈,丫丫現在倒真是有一種新娘的風範了。”
薛沐葉衝他一笑,腿忽然軟了一下,跌進了陌子傾的懷中。
她的臉上掠過一絲驚嚇而不安的神色,陌子傾並沒有看到。
他隻是關心的問她:“丫丫,怎麼了?”
薛沐葉嘟著嘴,極力的表現的自己如往常的樣子,她說:“在床上坐了那麼久,我的腿都坐麻了。”
陌子傾不禁有些無語的看著她,說:“小笨蛋,沒人讓你一直坐著,看屋子裏沒人的時候,不知道站起來走一走啊?”
薛沐葉撇嘴,埋怨:“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啊?”
陌子傾無奈,這還用我告訴你?
其實,薛沐葉哪有那麼傻,剛才的腿軟,不過是心跳過快,發虛罷了。而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喝合巹酒,絕不是想要與陌子傾永傑同好,隻是想要借酒壯壯自己的膽子罷了。
桌子上放著一壺貼了大紅喜字的酒,陌子傾倒了兩杯,舉起一杯倒薛沐葉的嘴邊,叮囑:“隻許喝一點點,不準多喝。”
薛沐葉迫不及待的將那杯酒拿了過來,一邊說著知道了,一邊就將那杯酒整杯灌了下去。
烈酒入喉,帶起一陣火辣辣的感覺。薛沐葉被辣的搶出了一些眼淚。她淚光閃閃的看著陌子傾,有些哭腔的問:“子傾,為什麼這個會是這個樣子的呢?”
陌子傾以為薛沐葉隻是被酒辣出了眼淚,他照常刮刮她的鼻子,有些無奈的心疼:“告訴你隻能喝一點點,誰叫你不聽的?這下好了吧?”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陌子傾還是轉身去給薛沐葉找水喝了。
薛沐葉看著陌子傾的背影,眼淚掉的越發的凶,剛才,她問的並不是酒,而是就站在自己麵前的那個人,明明在自己的眼中,他不是那樣的,為什麼他會做出那樣讓她傷心的事情呢?
水杯在陌子傾的手中輕晃,薛沐葉悄無聲息的站到了他的身後,匕首鋒利,在袖子中泛出隱隱的寒光。
陌子傾就背對著站在自己的麵前,他身體放鬆,沒有一絲一毫的防備,如果現在將匕首送進他的心髒,無疑是最好的時機。
但是,那匕首卻在薛沐葉的袖子中遲遲沒有露出,她的心在顫抖,身體也輕微的晃。
陌子傾倒好了水,轉過身,嚇了一跳,差點將手中的水杯扔了出去,他有些詫異的看著就站在自己身前的薛沐葉,有些疑惑的問道:“丫丫,這麼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