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她跨出門時,便又頓住了。
如果陳遠真如自己想象中的那麼愛她,那麼,為何會有那一段他不肯親近日子的時光?
那個時候,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陳遠隻是單純的不與她親近...
錦夜想了想,還是轉身回了屋,她歎了口氣,忽然又覺得,自己想的,可能本來就是錯的呢?
這麼想著,錦夜便又坐在陳遠為她做的琴旁,撫起了自己最愛的曲子。
現在,她武功盡失,就連每天撫琴都是件十分費力的事。
曲子婉轉到一個調子時,陳遠推門而入,他看著錦夜,聲音裏加了十二分的小心,他問她:“錦兒,近來感覺可好?”
已經有月餘沒有見到陳遠,他的身上似乎帶了淡淡的血腥味。
錦夜本想不理他,但看著他略帶疲憊的神情,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陳遠見錦夜還能跟他說說話,不禁笑嗬嗬的走到錦夜跟前,他說:“殺了人家的女兒,總要付出點代價。”
錦夜皺眉:“怎麼回事?”
陳遠疲累的坐在錦夜麵前的椅子上,說:“不礙事,已經處理好了。”
天曉得,陳遠聽了白燁的話,去桐兒她家負荊請罪,差點讓桐兒的爹打死了。陳遠恨恨的想,有時間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一下白燁。不過,還好他巧舌如簧,才算將桐兒的爹給安撫住了。
若不是他在西涼廣袤的人際關係,或者陳遠早就可以將他殺了,也不至於挨這頓打。
錦夜看著陳遠發青的額頭,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人是我殺的,不用你去為我頂罪。”
陳遠苦笑,他說:“沒辦法,誰讓我攤上一個這麼能惹事的娘子呢。”
兩個人相視一笑,誰都沒有說話,一切都已經在無言中,無需再問,錦夜看著陳遠眼中滿滿的愛意,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猜的,沒錯...
隻是,當她被陳遠擁在懷中的時候,不禁想,陳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自己想通了的時候來,自己是不是又被他算計了?那些消息,肯定也是陳遠派人有意無意的告訴她的!
錦夜嘴角擒了一抹幸福的微笑,算了,管它呢,若是被一個深愛自己的人算計,也未嚐不是件幸福的事。
錦夜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忽然覺得,自己已經有好久沒有被陳遠抱在懷中了。
錦夜抬起頭,神情嚴肅的問他:“陳遠,我要問你一件事。”
陳遠神情疑惑:“什麼?”
錦夜:“前些日子,你為什麼突然對我異常生疏了?”
陳遠表情複雜,看著錦夜欲言又止,最後,他說:“我能不說嗎?”
錦夜眼神危險:“不能。”
陳遠被錦夜盯得無法,半晌才無奈的說:“娘子,我是個正常的男子,每日躺在你身邊,你覺得我能有多大的定力,才能做到不碰你?”
錦夜眼神疑惑:“?”
陳遠將她擁在了懷中,他說:“你體內的紫花蠱毒無法清除,我怎麼敢讓你再次懷孕,雖然紫花蠱毒不至於讓你失了性命,可是,我再不願意看見你為了我,那麼疼。”
聽了陳遠的話,錦夜忽然覺得眼眶很熱,從她成了殺手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怎麼哭過,如今,她所有的眼淚,幾乎都是為了將她擁在懷中的這個人流的。
錦夜擁緊了陳遠,忽然覺得,她的眼淚流的有多麼值得,雖然他們中間曾經有重重的誤會,可是,到了最後,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愛著她,那麼,她還能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此刻,錦夜覺得,擁著如此真實的陳遠,她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