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朝王宮內--

宮中到處彌漫著鮮血的味道。走廊上橫屍遍野。牆上,地上,滿是血汙。

樓千秋癱坐在地上,剛剛他的侍從,替他擋了一劍,那一劍,正中心髒,他都來不及對他說話,就沒了生息。

有幾人走進了正殿,樓千秋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幾人,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站起身,即使是起身,也耗費了他不少力氣,右手捂住嘴低頭咳了幾聲,好一會才緩過勁來,抬頭看著對麵那個依舊美的風華絕代的女子,他的妻。

“晚晚,怎的離我那般遠,我有些不舒服,你攙我一下,可好?”仍是不敢相信,晚晚真的離他而去,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晚晚,生怕說重了一句,晚晚會惱他。

曾晚晚看著麵前那卑微的人,眼裏滿是厭惡,她伸出手,輕輕挽住旁邊人的胳膊,高傲的看著那個羸弱不堪的人。

“樓千秋,不要喊我晚晚,我一聽見你叫我的名字,我就惡心!”說罷再也不看他一眼,側著頭看著旁邊人俊美的臉。

樓千秋仰頭閉了閉眼,壓下眼眶中將要溢出來的眼淚。

紅著眼,看著麵前熟悉的人,“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逼死我?”

樓千索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樓千秋,你不過是因為有利用價值,才讓你暫時坐在這個位置上,如今,你還妄想在這位置上一直坐下去,你覺得可能嗎!”

樓千秋隻覺體內氣血翻湧不斷,隻得倚靠在木柱上,才能撐著他的身體,不會狼狽的跌下去。

有人向他走來,樓千秋抬頭看向他,“二哥。你呢,也想坐在那個位子上嗎。”

“阿秋,當初,你若是乖乖把令牌交出來,或許我們還會放你一條生路,可惜,你要一意孤行,如今這種局麵,也是你自己造成的。”樓千雨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由嘖了一聲

“瞧瞧這身子,怎的弱成這般模樣了。”

“阿秋,把死侍令牌交出來吧。我們或許還可以放你出宮去。如何?”

二哥的聲音向來溫和,從前聽不覺什麼,隻是很親近。如今再聽到這聲音,他隻想逃離,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有人衝了過來,狠狠地抱住他,那個人身上有梔子花的味道,跟娘親一樣的味道。樓千秋抬了頭,“阿姐,你也是來勸我拿出令牌的麼。”

樓輕寒搖搖頭,又點點頭,隻是喃喃的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阿秋對不起…對不起…對…”

曾晚晚清鈴般的聲音響起,說的卻是最惡毒的話“好一對姐弟情深,隻是,那毒可是公主您親手下的哦。”

“哦對了,樓千秋。你是不是感覺現在體內,有股你控製不住的力量,在肆意橫竄。而且,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難受,呼吸不過來了的感覺。”

樓千秋定了定神,輕輕推開神似瘋癲的樓輕寒。一雙眸子淡淡的看著曾晚晚。

“你這是什麼意思?”

曾晚晚冷哼一聲,隨即又揚起嘴角“你這毒啊,如今已經深入骨髓了哦。無論怎麼樣,你都難逃一死。”

“還有哦,你還不知道吧,你名下所有的財產,還有統領禁衛軍的虎符。如今,都已經在雨哥哥手中了。你的毒,反正現在也蔓延到你的心髒了,已經無藥可救了。識相的,還是乖乖把死侍令牌交出來吧。”

樓千秋眼前越發昏暗,體內氣血翻湧,他隻得拚命壓下,腦海裏拂過種種幻像。

他還記得小時候,阿姐抱著他,喂他糖吃,帶著他悄悄跑出宮去看那世間的燈火。去吃過外麵小孩子都吃過的糖人。

結果,他們悄悄出宮被父王發現了,阿姐被狠狠責罵了一番,還關了一個月的禁閉。

他哭著去找阿姐,但是阿姐卻笑著說無事,還遞給他私藏的糖果吃。

他看著靜靜站著的兩人,平靜的說“大哥,二哥,這皇位,你們想要,直說就是了,何必要鬧成這般模樣。”

樓千索冷哼一聲,走了過來,一腳踹上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