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猶豫時,突然聽見白卉激動地喊了一句“殿下”。
他抬頭一看,隻見顧白和南宮偃月兩人相互攙扶著走了出來。
兩人身上都沾著竹葉,衣衫和羅裙底部都是泥汙,再加上略微淩亂的發,看起來好似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
顧黎一眼就看見自家弟弟狼狽不堪的樣子,又瞧見顧白肩上那一片紫紅色,看向南宮偃月的眼裏又多了一分埋怨。
而這一次,南宮偃月沒有出言回擊顧黎的無禮。
畢竟這的的確確是自己的過錯。
她這麼想著,默默低下了頭,沒有和顧黎對視。
“殿下,哇……”白卉一邊哭一邊向南宮偃月跑去,完全沒注意南宮偃月身旁還站著個顧白。
“殿下,奴婢都快要急死了,奴婢還以為您被誰抓走了,您要是再不出現,奴婢……奴婢都打算隨您去了呢。”
“傻丫頭,淨說傻話。”南宮偃月溫柔地看著白卉,輕聲安撫道:“本宮不會有事的,本宮也不許你有事,日後莫要再說這種話了,知道嗎?”
白卉含著淚,用力點了點頭,牽起南宮偃月的手就要走,“殿下我們回府吧,這裏不好!”
她一邊說一邊還瞪了顧黎一眼。
赤裸裸地告訴他,這顧府隻有他顧黎不好。
“嘶!”被白卉這猛地一拉,南宮偃月痛得叫出聲來。
“白卉姑娘,殿下腳扭到了,你不要急。”顧白及時出聲道。
“白卉,快把薑太醫請來,顧將軍的傷又裂開了。”
聽得吩咐,白卉道了一聲“好”,便急忙向府外跑去。
“木潼,你也隨白卉姑娘去。”顧白命令道,“夜深,白卉姑娘一個人不安全。”
木潼歎了口氣,心裏一片難過,主子呀主子,你可知道屬下我找了你多久呀,又讓我去忙,我這青春年少正當時,一直像狗來跑路,荒廢啊!
得了指令,雖是心裏抱怨,木潼還是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顧黎看著自家弟弟正攙著南宮偃月的手臂,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默默地跟在兩人身後。
南宮偃月覺得很不好意思,但奈何身子差,旁人腳扭了指不定揉一揉就能好,落到自己身上,那便要臥床休息了。
而現在同自己這般親密的顧白正一臉淡定地扶著自己,自己若是拒絕了,仿佛自己和顧白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要避嫌一樣,索性便這樣任他攙著,顯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南宮偃月覺得這流言蜚語到自己身上是無所謂的,畢竟自己從小就流言纏身,但是壞了顧白名聲就不好了。
畢竟顧白也是個身家清白的好男兒,一直以來都潔身自好,若是因為自己傳出什麼壞話,耽誤了他的姻緣,這就很不好了。
南宮偃月一邊想著,一邊一瘸一拐地走著,絲毫沒注意顧白一直都在看著她,甚至嘴角微揚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