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動作電光火石。
薑淩回過神來,人已經在床上了:“你要幹什麼?!”
“怎麼,你不明白?”喬逸之反問。
眼睛裏滿是古怪的光——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有理智的人類。
薑淩沒見過喬逸之這個樣子,大駭,再開口聲音都發抖:“不,那個,喬少……”
“雖然這麼說很俗氣,”喬逸之咧開嘴角笑了一下,“但是,嗯……幹你啊。”
“滾,別這樣……”薑淩慌了。
氣勢霎時就沒了一半。
開始猛烈掙紮。
可是他一個長期蹲實驗室的,哪裏鬥得過喬逸之那個長期泡健身房的,沒兩下就被徹底壓製了——
兩隻手的手腕被拉到頭頂,並攏,被喬逸之單手壓住。
下半身看不到,不知喬逸之用了什麼方法,總之是讓他動彈不得。
薑淩幾度緊張之下,臉都憋紅了,眉毛倒豎起來:“喬逸之!你住手!”
“我為什麼要住手?你是我的誰,你為什麼能命令我?”喬逸之盯著他的眼睛,著了魔一般地問。
“我……”薑淩答不上來——隻覺得喬逸之的眼神像是灼熱的炭火,看一眼就燒得他生疼,他隻能別開頭,“你……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為什麼不能?”喬逸之又問,“我不是犯罪分子嗎?我不是隻會傷害你嗎?——其他的所有人都是你的保護者,隻有我不一樣,不是嗎?那我現在,不就正在做你覺得我應該要做的事嗎?”
“你不能這麼對我!”薑淩整個人緊繃著,像是沒有聽到喬逸之的話,也沒有回頭看喬逸之一眼,隻是固執的重複著這句話,“你放開我,你不能這樣對我!”
所有的應激反應都在他身上出現——
急喘。
眼圈發紅。
還有細小的不受控製的痙攣。
“那你想讓我怎麼對你呢?”喬逸之的目光在他發紅的眼角上掃過,輕輕歎了口氣,把手鬆開一點,俯**,去親吻他的額頭,“是要這樣嗎?”親吻順著鼻梁一路延伸到鼻尖,在嘴唇上猶豫地停留,“是這樣嗎?阿淩?”
“你不能這樣對我。”薑淩還是重複著這句話——但他的身體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抗拒了。
事實上,喬逸之的嘴唇落在他眉心的那一刻,他的軀體就本能地放鬆下來……
這和他本人的意願無關。
純粹是留在這一具肉體中的條件反射。
喬逸之很快也察覺到這一點,動作愈發輕柔:“你看,阿淩,你的身體是記得的啊,你看看,求求你,把我想起來吧……”
但薑淩隻重複一句話:“你不能這樣對我。”
許久以後,喬逸之總是後悔——如果這個時候停下來就好了。
但他沒能停住。
他太想了。他和薑淩分開了這麼久。一直靠著思念度日。他太想了。
然而也沒能進行到最後。
一方麵,是因為兩個人太久沒有……沒有準備萬全的情況下,他怕薑淩真受傷;另一方麵,是薑淩一直重複著那句話:
“你不能這樣對我。”
“好的,好,”喬逸之終於妥協了,把薑淩抱在懷裏,用被子把人裹好,輕拍薑淩的後背,“我住手了,我停了,不怕了,睡覺了乖……”
可薑淩還是不依不饒:“你不能這麼對我。”
直到兩個人都因為太過疲倦幾乎是昏迷一般地跌進睡夢之前,薑淩都在重複這句話。
這是喬逸之在這個別墅裏聽到的薑淩說的最後一句話。
第二天清晨,喬逸之醒來的時候,發現薑淩起來了——身上披著他的睡袍,坐在靠窗的扶手椅上,留給他一個單薄背影。
“阿淩?那麼早?”喬逸之迷迷糊糊地撐起身。
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心下一涼,連忙跳下床跑過去看。
薑淩筆直地坐著,不說話,不動,對外界的刺激沒有任何反應,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就像是變成了一個真人等大的玩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