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無可言說,還要裝出一副完全不介意的笑臉?
——現世報來的快。
他現在,終於開始理解那時的薑淩了。
然而,現實給予他的懲罰,並不會因為他的理解而停止。
到學校之後,陳夢溪也沒有和他們斷了聯絡,三天兩頭借口不適應,往他們這邊跑。
隔壁學校裏,還有金梁棟在蠢蠢欲動。
別說金梁棟……現在簡直薑淩的所有同學,都成了喬逸之的假想敵。
而薑淩呢……
正在有計劃的,一步一步地疏遠他。
最開始,喬逸之以為這隻是自己的錯覺。
但幾個星期之後,他開始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就做了個表格,把薑淩不接他電話、用“學習太忙”為借口拒絕和他見麵的日子,都在表格裏標出來。
整理之後,驚訝——或者不如說是理所當然的發現:薑淩的行為,是有模式可循的。
隨著時間的增長,薑淩拒絕他的次數越來越多。
而且顯然是經過了精心的安排。
喬逸之此時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金融學學生,熟知統計學和概率學規律,很快就根據被拒絕的日子,倒推出了薑淩行為曲線和公式。
他拿著這一些資料,去問薑淩:“是不是故意躲著我?”
“啊,那就被你發現了啊,”薑淩一點都沒有想要掩蓋的意思,還頗有興致地仔細查看喬逸之的公式推導過程,“喬少可以呀!比我想的要敏銳,基本功也更紮實呢!”
“你……”喬逸之聽著他的讚美,心就像被放在手搖式的絞肉機裏,“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知道,”薑淩的表情非常溫柔、極度友善,看上去簡直體貼極了,“這對你來說,是一個比較艱難的過程,我看你這樣,也很辛苦,所以想要在我可能的範圍內幫幫你……”
“幫我什麼?”喬逸之簡直要瘋了,“幫我離開你嗎?幫我不愛你嗎?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你都當我是放屁嗎?——所以你約我去聚會,其實是為了介紹女生給我嗎?你,我……”他的內心充滿了黑色的破壞欲,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毀滅目力所及的一切,但麵前站著的人是薑淩,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對薑淩動手,隻能用力撕扯著自己的頭發,“你就讓我留在你身邊不行嗎?我不要求你愛我,不要求你回應我,隻求你不要趕我走,這都不行嗎?”
“我……”
薑淩像是有點不忍心。
沉默了片刻,到底咬了咬牙,舉起自己的手,讓喬逸之看手腕上的傷疤:“我之前,從來沒有問過你這是怎麼回事,因為我總以為,可能是做實驗的時候不小心,自己劃傷的。但我仔細想,劃傷在這個位置……又是這麼整齊的切口,實在有些奇怪,就去探查了一下。”
喬逸之心道不好。
薑淩把袖子放下來,遮住那道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漸漸淺的快要看不出來的傷痕:“然後我從學校的心理醫生那裏,獲得了我之前的病曆——從病曆上,是的,喬少,我曾經很愛過你;但也正因為這樣,我不能讓這種關係再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