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嗎?可是醫生說的。”喬逸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要好好休息,否則可能會惡化呢!”
薑淩帶病上學的企圖兩三次被喬逸之挫敗,不太高興,聽他這麼一說,卷著被子往床裏麵一滾,隻留給他一個氣呼呼的後腦勺:“我以前都是去上課,也沒見有什麼事。”
喬逸之對薑淩這種與自己性命不甚惜的做法很不認同,但看薑淩發燒燒得眼底都發紅了,像一隻委屈的兔子,也沒有辦法與他爭吵,隻能糊弄了兩句,把這話題帶過,哄薑淩少想心事,多睡覺。
又過了兩天,薑淩的病時好時不好——早上起來看著仿佛已經退燒,可午休過後,體溫必定又升起來。
薑淩自己大概也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知道再這樣下去身體挨不住,迫不得已地給教授們寫了郵件請病假。
他一請假,喬逸之便也跟著請假。
薑淩奇怪:“你又沒生病,你請什麼假呀?”
喬逸之也覺得他這問題很奇怪:“我要照顧你啊!”
“我吃了藥,喝水睡覺就是了,你犯不著這樣耽誤功課……”
“萬一你有個什麼事需要叫人呢?再說,我本來就不是為了學習才來的,是為了見你才來的,”喬逸之的態度十分堅決,“如果這種時候,丟下你去上課,豈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薑淩被這奇妙的邏輯驚呆了。
然而並沒有力氣與他辯論,也隻能由他去了。
過後想來,生病的這一段時間,倒真是兩人重逢後難得的甜蜜時光:
他們又像中學的時候那樣,一天24小時中最少有20個小時膩在一起,連澡都是喬逸之幫著薑淩洗的。
除了喬逸之偶爾出門采購,或者到廚房去張羅飲食之外,兩人都形影不離。
薑淩醒著的時候,喬逸之讀相關的資料文件給他聽,又或者找各種各樣的東西逗他開心。
薑淩睡著了,喬逸之就拿著自己的書本和作業,在旁邊安安靜靜地守著他。
薑淩有一兩次,從睡夢中醒來,在很近的地方看到喬逸之的臉——雖然褪去了嬰兒肥,變得更加深刻和立體,但五官其實還看得出當年的影子。
說是“當年”,但前後算算,其實也不過就是兩三年時間。
隻不過事情發生得太多,把記憶填的很滿,前後又落差巨大,所以總覺得,仿佛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薑淩偷偷歎了口氣。
隻是這樣看著喬逸之的麵孔,他就沒來由地感到心軟,不由自主的想要親吻——甚至在心底不為人知的地方,偷偷地有些竊喜,覺得其實發燒也不錯,以至於想要這樣一直病下去……
這樣的念頭太沒有出息了。
薑淩連忙甩了甩頭,把它從腦子裏趕出去。
事實上,就算他真的如此希望,感冒這樣的小病,也不可能總是拖著不痊愈。
而另外一些他想要治愈的心病,卻怎麼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