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淩想不明白。

他的世界因為這個“想不明白”被割裂開。時間美化了一部分現實,而惡化了另外一部分。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獄。

他的谘詢師總讓他專注於現實裏的事,他也致力於此,但是禍躲不過……他人生的地獄竟然跨越一整個大洋

薑淩頭痛欲裂。

他走到實驗室的垃圾桶旁邊,蹲**又嘔吐起來。

與此同時,喬逸之和金梁棟已經相約走出了聚會,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裏扭打起來——這一架欠了很久,兩邊顯然都積怨已深,見麵之後,除了稍微打了句招呼,便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隻是沉默地很有默契地一起離開。

一前一後的低著頭一直往前走。

到了合適的地方,金梁棟先停下來,喬逸之便也停了,兩個人四下看看,確認沒有監控,便雙雙甩掉了外套。

一旦交手,都不準備給對方和自己留任何退路,一下都咬牙切齒,招招帶風、拳拳到肉。

就這麼無聲地互相毆打了一會。

兩人臉上身上都掛了點彩。

喬逸之全然不在乎。

金梁棟卻到底不像喬逸之那麼從小訓練,很快就落於下風,被迫往後退了兩步:“你他媽是野人嗎?你還好意思和我動手?”

“嗬?”喬逸之冷笑,“打不過就逼逼?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把班長搞成那樣……”金梁棟一提起這事就上火,也不管打不打得過,便又衝上來。

“我和薑淩怎麼了,那是我和薑淩的事,我欠他的,我認。他要打我,我不還手,他想當場把我弄死,我都能給他遞個刀,”喬逸之一把把他掄在地上,“但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我們兩個人的事,輪得到你一個外人在這裏逼逼?”

金梁棟氣得臉都紅了,脖子上的筋一炸一炸的:“我是外人?喬逸之?你說的什麼狗話?先來後到動不動?挖朋友牆角,你有沒有一點點仁義?如果不是我,你特麼能……”

喬逸之不等他說完就又給他腦袋上來了一下:“你給我清醒一點!什麼叫先來後到?怎麼薑淩是國家資源排隊分配嗎?你算薑淩哪門子牆角?他正眼看過你一眼嗎?你就自己把愛的號碼牌拿上了?我告訴你金梁棟,就算他不和我在一起,也輪不上你!——提薑淩,你還不配!”

“你才不配呢!”金梁棟打不過他,嘴上不饒人,一口帶血口水噴在他臉上,“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就是薑淩這輩子那個‘一失’!”

“你……”

“我說你你還別不承認,怎麼,你看到我慌了?以為薑淩和我有點什麼了?”金梁棟做了個嘔吐的動作,“真是為班長不值——你知道班長手腕上那……哦,你肯定不知道。”金梁棟冷笑,“你要知道了還這樣,那你就真不是人了。”

喬逸之一凜:“手腕?手腕什麼……”他想到薑淩手腕上帶的手環,“手腕上那個東西是你送的?”

金梁棟翻了個白眼:“所以我說你不配!——你看,喬逸之,我就不會問那個東西是誰是送的,我隻會問那個東西下麵有什麼,他是為了遮住什麼,才一直帶……”

金梁棟話沒說完,喬逸之頭發都炸起來:“不、不會吧……”

金梁棟聳聳肩:“誰知道呢?反正你以後也不會有機會看到了。”

“你在說什麼狗話。”

“你和陳夢溪的那點破事,我都發了,”金梁棟冷著臉說,“視頻,所有的。以後班長不再會被你這種無恥之徒騙……”

“你特麼——”喬逸之眼睛都要瞪出來,“你知道我幹了什麼嗎你就發?!你個——金梁棟我**媽!”

“哦,”金梁棟被打得在躺在地上起不來,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要我幫你介紹嗎?她應該會挺高興的……”

“滾!我**姥爺!”喬逸之甩下一句話,就往自己學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