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便隻是一直想薑淩。
想薑淩有沒有事呢?那天看起來那樣凶險,真的沒有什麼急症嗎?是不是已經出院回學校了?他們這次的事,又鬧得滿城風雨……薑淩在學校裏,會不會被為難呢?
得虧嚴鎮並沒有受到禁令的禁止,每隔一兩天,還能來看看他,給他送點學校的複習資料、考卷,他才得以打聽一點薑淩的消息。
可嚴鎮大抵也被下了“封口令”,又或者因為本來就對他們這段感情並不支持,回答總是含含糊糊的,“沒什麼事”、“他能有什麼事”之類,被問得煩了,就皺著眉,正色說:“班長那種人,怎麼可能有人為難他?你自己摸著良心想一想,他那一次被為難不是因為你呢?”
喬逸之被問得一怔,訕訕的一天都沒說話。
可嚴鎮彼時到底年紀還小。
沒有喬家母親大人那樣的銅牆鐵壁。
薑淩的出發日期一天天臨近,嚴鎮便越來越隱藏不住——喬逸之很快地看出破綻來,纏著嚴鎮問,是不是薑淩出什麼事了?
嚴鎮含糊了兩次,到底還是沒兜牢,忽然站起身說:“你別問了,我去一下洗手間。”
站起身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喬逸之小書房的榻榻米上。
嚴鎮也沒管,像是沒注意一般悶頭快步走出去。
喬逸之愣了一下。
立刻明白過來。
連忙把嚴鎮的手機撿起來看:一打開,就是同學班級群的聊天界麵,大家爭如火如荼地討論薑淩馬上要出國的事,好多人都在可惜薑淩出發的時間正是重要的摸底考試時間,不能去送行;也有不少人七嘴八舌地表示,已經錯開時間分批分期用各種形式給薑淩踐行過了,號稱“高考之前和唯一學神吃過飯,開過學神的光,我覺得我高考穩了!”
喬逸之心裏“咯噔”一聲。
他一直以為薑淩最少會留到高考過後才走——那麼他們起碼還能在考場上見一麵……
但是……
現在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薑淩已經不是獎學金學生,沒有幫學校裝點高考門麵的義務了……又已經拿到了國外的offer,想什麼時候走都可以……
他急了。
立刻打字問:“阿淩什麼時候走?”——字打完才想起用的是嚴鎮的賬號,連忙又把“阿淩”改成“班長”。
“啊?怎麼你不知道啊?”
“不就今天下午嗎?”
“老嚴你也有offer了不用摸底,倒是可以去送送班長。”
就、今天、下午?!
現在不已經是下午了嗎?!
喬逸之猛地從椅子上蹦起來,鞋都顧不上穿就要往外跑,迎麵就撞上“上廁所”歸來的嚴鎮。
嚴鎮還故作姿態地問他:“我的口袋漏了,手機好像是掉下來了,你看到沒……”
喬逸之哪兒顧得上答。
隨手把手機往他懷裏一塞,胡亂在門口找了雙鞋就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