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逸之大驚。
下意識護著薑淩,結果自己幾乎整個撲倒在地,膝蓋和手臂全蹭破了,火辣辣地疼,他也顧不上,爬起來又跑——好在這會兒已經離校門不遠,他叫的救護車也到了,車上的醫護人員看他如此狼狽,都跑下來幫忙,這才七手八腳地把薑淩扛上車。
車上就有基礎的急救設備。
隨車醫生簡單地做了一下檢查,給薑淩帶上氧氣麵罩,安撫喬逸之說雖然看著凶險,但應該不是什麼太大的事。
喬逸之卻還隻是心慌。死攥著薑淩的手不放。隻覺得握在手心裏的手冰涼冰涼的,怎麼捂都捂不暖。
等到了醫院,推進急診,才被醫生攔在了病房外麵。
因為是喬家自己的私人醫院,科室主任和護士長都認識他,看到他這麼失魂落魄的模樣,都來安撫他,拿酒精和藥來消毒包紮他的擦傷,又讓他到中庭的二十四小時cafe裏去坐一坐,散散心:“正在做全套檢查,還有一段時間。”
喬逸之想起薑淩的模樣,連水都喝不進去,哪裏還顧得上咖啡,隻悶悶地搖頭:“我就在這裏守著他。”
好一會兒,主治大夫終於推門出來。
喬逸之顧不上皮肉傷的疼,一下從病房門口的等待椅上跳起來:“醫生,怎麼樣!”
“喬少你別急,”主治也一樣安撫他,“並不是什麼大事。總體來說應該是最近太累,又忽然受了什麼情緒上的刺激,所以一時承受不了。回去多休息就好了,不需要太過擔心的。”
“可是他吐血呢!”
“這個在中醫學上來說,叫做‘怒急攻心’。西醫來說,應該是太激動,鼻粘膜破裂,血液倒流了。”
“真沒事?”
“放心吧喬少,”主治拿病例和檢查報告給他看,“我們各種檢查都做過了,各項指標都正常,問題不大的。”
喬逸之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腿一軟,跌回椅子上去。
“反倒是喬少你自己,”主治醫生看他這樣子忍不住說,“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不用,”喬逸之一口回絕,“我守著他。”
“可是病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
“他什麼時候醒我等到什麼時候,”喬逸之說,“我守著他。”
兩人正推脫,忽然一個聲音從走廊那邊響起:“他什麼時候醒,你守到什麼時候,意思就沒打算來見我了?”
喬逸之一凜。
猛回頭。
一個身穿西式套裝的幹練女性站在走廊那頭。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