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逸之早被他們撩得心裏就癢癢的——他原本就是愛熱鬧的人,通常都是這種活動的組織者和積極參與者,這會兒恨不得直接飛過去。但又不能丟下薑淩一個人,而薑淩……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這種場合……即便能接受,這種時候帶薑淩去也很不合適……

他是看得著吃不著。

煩得連掛了對麵兩三次視頻邀請。

可到底熬不住那麼多朋友三番兩次地磨,還是把視頻接起來:“還有什麼?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視頻那邊是他的狐朋狗友們,他的表兄金梁棟之類的都在,連嚴鎮也在,一個一個地對他露出齜牙咧嘴的笑容:“來啊喬少,還等什麼?”

喬逸之推脫去不了。

那邊又三番五次地讓他立刻飛過去,還說今晚的天氣好,飛機很快就能到。

如果隻是饞他一下,喬逸之可以理解,但熱情到這種程度,他就難免要覺得古怪:“怎麼?沒了我你們玩不了了?這麼依賴我?”

那邊一陣哄笑:“我們給你準備了節目,等你來受罰的!”

“受罰?”喬逸之倒奇了,“我怎麼了?你們就要罰我?”

鏡頭那邊鄙夷喬逸之的聲音此起彼伏,紛紛表示:“裝傻也沒用,不能逃脫正義的製裁!”

倒是嚴鎮湊上前說一句:“你不會真的忘了吧?”

喬逸之茫然:“到底怎麼了?”

嚴鎮望天做了個“我怎麼會有這種智障發小”的絕望表情:“打賭,三個月追班長,今天就是截止日……哦不對,按照時差,你大概還有五六個小時——你不會真的忘了吧?”

“臥槽!”喬逸之倒抽一口涼氣。

他是典型的單線程簡單生物。

一個時間段裏隻能處理一個任務。

最近忙著幫薑淩跑這跑那,也沒有人提醒他,他是……真的……完全……不……記得了!

這可……怎麼辦?!

喬逸之的腦中一片空白。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屏幕那邊,擠在鏡頭前麵七嘴八舌要喬逸之前來受死的眾人,忽然齊刷刷地變了臉色。

有幾個人禁不住發出受到巨大震驚各種古怪聲音。

最誇張的是金梁棟,一瞬間臉都青了,咬牙切齒地擠出了一句:“不愧是喬少,了不起,比不過。”

“啊?”喬逸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本搞不懂這些人發了生麼瘋,怎麼就為什麼集體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還以為是什麼整蠱他的新手段。

可金梁棟死死地盯著他,眼底都紅了,一字一頓地:“你以後,對他好點。”——根本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喬逸之正茫然。

就聽到身後薑淩的聲音:“喬少,浴室裏浴霸怎麼關來著?”

他心跳一滯。

猛回頭:

薑淩正站在他身後,正對著他手機攝像頭的位置,剛剛洗澡出來,拿著他的浴巾擦頭發,身上穿著他日常的睡衣——對於薑淩來說有點太大了,手臂抬起來擦頭發的時候肩膀就往下滑,露出頎長的脖頸和一截又白又細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