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瞧把你給緊張的。”皇後娘娘滿不在意地抽出自己的手,“你去給本宮將繪畫的顏料宣紙準備好,本宮要作畫。”
銀臨:“啊?”
銀臨姑娘一臉懵逼。
“月底是你們家君上的壽辰你忘了麼,本宮正苦於不知該送什麼禮物好呢。這下好了,老天爺都來幫忙了。”
皇後娘娘早就開心得不成樣子了,手舞足蹈的,說著話還要蹲下去抓一把雪。
銀臨忙將她給拉住了。
素日裏成熟穩重的娘娘一見了雪便像個孩子似的,這可如何是好。
“娘娘,咱們先回屋,奴婢這就去準備。您一個身懷六甲的人,能不能有個孕婦該有的覺悟?”
說著這話,銀臨也顧不上眼前這個孩子氣的女子是不是自家主子皇後娘娘了,狠下心將她給拽回了屋裏。
當然,皇後娘娘豈是這般容易妥協的,她一顆往外跑的心如此的強烈,“銀臨,你讓本宮再多看兩眼,不瞧清楚哪裏畫得出來花樣?”
“畫什麼花樣?”宇文赫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
蕭如月和銀臨都是一愣。
銀臨如獲大赦地鬆了口氣,這才鬆開了蕭如月的手。
蕭如月咬咬唇,可憐巴巴地看了宇文赫一眼,老實巴交地坐了下來。
知情識趣如銀臨,見此狀況馬上就福了福身道,“奴婢告退。”
綠衣也正好端了早膳過來,和銀臨交換了個眼神,機智的擱下早膳也趕緊撤了。
屋外小雪飄飄,屋內溫情脈脈。
宇文赫拉著蕭如月的手,將凍得通紅的雙手包裹在掌心裏,一臉寵溺,又無奈又好笑,“瞧你多大的人了,外頭這麼冷你就穿這麼點就出去了,也不怕把你兒子凍壞了。”
“說不定是女兒呢。”皇後娘娘理直氣壯道。
宇文赫失笑,“也是。”
“但是莫啜馬上要進城了,你就不想去會會這位新任的韃靼可汗?”
蕭如月頓了頓,眼睛裏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二話不說就從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要去拿漱口水。
沒想到宇文赫還先她一步拿起來,“要見到莫啜你就那般高興?”
皇後娘娘曰:“本宮喜歡看他吃癟的表情。”
某君上一臉吃味地道:“可朕不想讓你多看別的男人一眼。”
居然在這個時候吃幹醋?
皇後娘娘猝不及防一怔,哭笑不得。
……
等蕭如月洗漱用過早膳打扮妥當出門時,已經個半個時辰後。
莫啜已被崇陽崇越迎進了城。
在城門口時,這位新繼任的韃靼可汗沒見到宇文赫親自來迎接,還一臉地不爽,誰知崇越不緊不慢就說了句:“我家皇後娘娘還未起,君上還陪著呢。”
莫啜那時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好啊,宇文赫,你很好!
昔日的算計,今日的侮辱,我遲早會與你一一清算!
兩方在正廳終於見上了麵。
宇文赫今日穿了身玄色的龍袍,不僅莊重,更顯沉穩與霸氣,睥睨天下的氣勢渾然天成,不怒自威。
蕭如月為了在宇文赫身邊不至於被比下去,便端起了皇後娘娘的架子,穿了身深朱色的正服,銀臨給她盤了一個朝天髻,點綴了金玉華貴不失雅致的步搖和發釵,但鑒於她是個有身子的人,便沒點上胭脂水粉。
素著一張臉配著這身衣裳,大氣中不失溫婉,莊重裏更顯溫柔。
無可挑剔。
莫啜一進門,便見著座上一男一女端坐著,氣勢凜然。
他嘴角一勾,冷冷笑道,“大夏君上好大的架子,竟隻派了小小的護衛來迎接本汗,你們是將我韃靼置於何地了?”
宇文赫淡淡一笑,“可汗莫氣,來者是客,請坐。”
說著又吩咐了銀臨一句,“奉茶。”
“不必了,今日本汗來隻是來迎接回我韃靼的狼頭令箭和我韃靼的士兵罷了,還請大夏君上盡快將人與東西轉交與本汗,本汗好早日回去。”莫啜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好似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
宇文赫的手一頓,隨即站起身來,“既然可汗已經將話說開了,那朕也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
原本他還想對莫啜客氣些的,如今看來,全然沒那個必要。
宇文赫說著,吩咐王其越王大公子道,“其越,將擬好的盟書呈遞給可汗一觀。”
王其越答了聲是,便將一個精裝的長條形錦盒呈到莫啜麵前,“莫啜可汗,這是大夏與韃靼結盟的盟書,請可汗過目?”
莫啜臉色一沉聳了起來,“什麼盟書?宇文赫,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