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靼鐵騎穿過早已被紅湘蠱啃平的平原而來。
馬上民族騎在馬上時威風凜凜,意氣風發。
在馬車上的宇文覺也是一身黑袍,在他的帶領下,這支軍隊仿佛是要征戰天下統一四海的無敵之軍。
然而,燕州城門此時已然緊閉。
城樓上,寫著“宇文”的旗幟和帥旗一起高高招展,迎風飄揚。
氣勢巍峨。
宇文覺再遲鈍也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精心策劃的一切,難道就要這麼付諸流水了麼?
不,他怎麼能甘心?!
“城樓上的人聽著,我隻要宇文赫和宇文驍兄弟二人的腦袋,其他人,本座自可免其一死。現在開城門投降還來得及!”
“閣下好大的口氣啊。”戲謔的嗓音從城樓上徐徐響起。
與宇文赫至少有七八分相似的一張臉從城樓探了出來。
城樓下韃靼大軍已圍城,領頭的宇文覺坐在馬車裏,從上麵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又收回了目光。
但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馬車裏的宇文覺便走出來了,施展輕功輕而易舉就站到了馬車上,
“城樓上的那位想必就是西夏的大將軍宇文驍吧,你二十幾年的人生全都活在你兄長的陰影裏還不夠麼?事到如今你還要替他賣命?”
“閣下這話是何意?”
“你和他是親兄弟,同父同母,為什麼他當得皇帝你就當不得?”
宇文驍煞有介事地哦了一聲,尾音無限拉長,“原來閣下是要來挑撥離間的,可你是不是健忘,剛才你還說要我們兄弟倆的命,話剛說完就來勸我造反,你這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不怕閃了舌頭?”
好小子,有兩把刷子嘛。
宇文覺眼底閃過一抹戾色,冷冷道,“有句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大將軍應該聽過吧?”
“那當然,這是我們漢人的老話了,聽說國師您也是我們漢人,也應該從小就聽過才是。您老莫不是如今年紀大了癡呆了,就以為這話是韃靼人的吧。”
宇文驍說著,又戲謔道,“不好意思,我哥忙著陪媳婦,這會兒不在城中。他臨走前把對付你的事情交給我全權處理。你放心,我來對付你絕對綽綽有餘。”
很好!
敢跟他耍嘴皮子功夫!
宇文覺臉色一冷,朗聲吩咐蒙或道:“動手!”
蒙或忙道:“攻城!”
戰鼓擂響,鼓聲陣陣,聲聲震耳欲聾。
雲梯架起來,韃靼軍沿著雲梯而上,軍隊中更是隨後有一批黑衣人紛紛跳了出來,他們隨身帶著飛爪勾繩,在韃靼軍的基礎上飛身而上,借那些士兵的身體當踩腳石,揮舞著飛爪勾繩扔上城樓。
城樓上的宇文驍自然也不是吃幹飯的,怎麼可能坐等他們爬上城樓去的。
宇文驍往後一退,楊副將便揮舞著旗幟,引導弓箭手齊齊上前。
萬箭齊發。
霎時間,滿天飛箭如雨下。
哀嚎慘叫不絕於耳。
但攻城的節奏一點也沒有慢下來。
韃靼傾舉國之兵而來,已是勢在必得了。
宇文驍手握一張鐵弓,搭箭拉滿弓,瞄著城樓底下那輛馬車射去。
“嗖”地一聲,離弦的箭夾雜著雷霆萬鈞之勢飛出去。
一箭射穿了馬車的頂板。
下一刻,馬車“嘭”地一下應聲破裂,馬車裏的人兩個人齊齊飛身離開。
不錯,是兩個人。
一個宇文覺,還有一個他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的馮玉婷。
馬兒受了驚狂奔起來。
“小子,要射中我最起碼瞄準一點!”逃過一劫的宇文覺大放厥詞。
宇文驍麵無表情又取了一箭瞄準了他,箭尚未射出,突然幾個人撲向宇文覺那邊,等他們轉移時,他已經就失去目標了。
“臭小子,你真以為你這三腳貓的功夫能奈何得了我麼?!”一道人影突然從城樓底下飛躍而去,宇文驍被迎麵而來的力量打了個措手不及。
混亂中他本能地往邊上一避,鋒利的劍刃從他臉頰劃過,刺痛過後立即見血。
就這麼一恍神的功夫,沾血的鋒利白刃從上麵直直劈了下來……
……
陽光一點點消失在山林的那一邊。
樹屋裏的白晝消失得比外頭的世界快多了。
唐澤和翁岱各自擺弄了半晌的木頭,翁岱是取樹枝柔軟有韌性的部分,編成了一個小簍,唐澤則拿一塊木頭,雕出了一個模糊的女子造像。
木雕的女子未曾刻上臉,翁岱看著新鮮,唐澤剛放下來,他便拿起來比劃,比來比去,目光就落在樹屋裏唯一床上躺著的蕭如月身上。
“這個女人的身形,怎麼這麼像……她?”
唐澤二話不說就從他手裏奪回木雕,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冷冷道:“別碰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