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往唐婉兒那裏指了指,“唐先生,這兒。”
唐敬之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到那張有過一麵之緣的臉孔。
他的反應和崇陽崇越又有所不同,他隻是頓了頓,便露出了然的神色:“原來馮玉婷那張人皮麵具就是從這兒複製過去的,姑娘才是原主啊。”
但很快,目光就從她臉上轉而落在她頭上,仿佛看見了什麼,臉色便沉重了幾分。
唐婉兒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你……認識我?”
她所指的,不是說他曾經見過馮玉婷易容成她這個模樣的認識,而是說他本身就認識她這個人。
他的目光像是要把她這個人都看透一般。
她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唐婉兒下意識想要避開唐敬之的目光,兩個手指頭扯了扯大將軍的袖子,“這個人……是誰啊?”
“唐敬之。”
不等大將軍開口,唐敬之自己就先開口了。
他的笑容越發神秘難懂。
唐婉兒不禁咽了口唾沫。
唐……唐敬之?
唐敬之!
她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猛地跳起來!
“你你你,你是唐敬之?!就那個被趕……趕出……就那個誰的兒子,唐敬之?”
唐敬之衝她咧出一口白牙,“你認識我麼?”
“聽,聽說過。”
……
蕭如月不由覺得:在場這幾個人的人物關係頗為複雜。
第一,宇文赫和宇文驍的母親是唐家人;第二,唐婉兒是唐家人;第三,唐敬之也是唐家人。
這麼一說,這裏都是唐家人?
無論是外孫還是內孫,都是唐家的後輩。
這可熱鬧了。
“君上,我記得你的字是,行之?”蕭如月想起什麼似的,說著看了唐敬之一眼。
宇文赫與她對視了一眼,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點頭。
宇文赫,字行之。
宇文驍,字衍之
唐敬之的敬之原來不是名,而是字,那他豈不是和宇文赫他們是同一輩?
皇後娘娘一時生出八卦之心,多問了一句,“他的名叫什麼?”
“我想你不會想知道的。”
話音才落,窗外便跳進了一個梁丘雅音。
宇文赫笑了笑,不予置否。
梁丘雅音在唐敬之身後站定,把這一屋子人都打量了一遍:“你們唐家是要承包天下麼?”
宇文赫蕭如月和宇文驍三人麵麵相覷,笑而不語;唐婉兒一臉呆滯緩不過來,唐敬之對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小雅音,你能不能走正門?”
梁丘雅音衝他咧出一口白牙,“我就是來提醒你們,今晚是有大事要處理的,不是要開認親大會。”
說的好像你自己就不跳窗戶似的。
唐敬之很不喜歡唐家人,若沒有梁丘雅音殺出來,他估計免不了要針對婉兒姑娘折騰一番。但梁丘姑娘來了,他也就顧不上其餘的事情了。
“梁丘姑娘提醒得是。”宇文赫突然謙虛起來,執起蕭如月的手微微笑道,“根據唐姑娘的說法,解蠱最合適的時間是今夜子時,我想你肯定感興趣的。待會兒我們便一起去吧。”
“好。”
皇後娘娘欣然笑了。
這般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當然要去了。
紅湘蠱這等棘手的蠱蟲有人能收拾,那個場麵想必震撼無比。
她如今也算得上是半個養蠱人,有生之年能親眼見到這般盛況,可是天大的驚喜,如何能錯過?
思及此,她的目光往裏間看去。
不知道她的胖蟲子玉蠶蠱今夜會不會爭氣一點,也出來湊個熱鬧?
戌時到子時還有些時候,蕭如月倦了便去打了個盹,等到亥時過半了,宇文赫才把她叫起來。
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行館。
夜裏風很冷,蕭如月把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宇文赫還嫌不夠,又給她披了件寬大溫暖的鬥篷。
加上她本就已經顯懷,肚子明顯了,雅音姐姐戲稱:這莫不是個球。
某皇帝護短地打量了也被唐敬之念叨著披上鬥篷裹成個粽子的梁丘姑娘,反駁道:“梁丘姑娘莫不是個球?”
梁丘雅音:“……”
最恨你們這種不講道理就護短的!
秀恩愛了不起啊!
夜已深。
刮起了北風,便越發森冷。
城外一片漆黑。
騎著馬一路出城,唐婉兒徐徐說道,“蠱蟲大多喜陰,喜歡待在陰暗的地方,紅湘蠱與其他的蠱蟲並無不同,也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它原先是生長在底下陰暗潮濕處的草花蠱,見了陽光才會異變,若沒有了光照,它的力量和繁殖能力便會大幅消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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