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情不自禁想起來,她靠近時,似乎身上有一股暗香幽香撲鼻而來,無法言語。
他越發心煩意亂。
喊了人過來把床上的枕被都給換了。
但眼前揮之不去的畫麵,無論如何都換不了。
司徒敏啊司徒敏,你到底對本王都做了什麼!
簡章該死!
宇文赫那個混蛋最最該死!
……
躺在床上的莫啜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才冷靜下來,待他冷靜下來,嘴角也漸漸爬上了一抹冷意。
有些爭端是必然的。
有些你死我活也是必然的。
今生注定要相遇的人,誰也逃不了避不開!
究竟鹿死誰手?
宇文赫,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夜色漸深,風從窗戶吹進來,涼意更甚。
蕭如月與宇文赫還有唐敬之說了半晌的話,這才回去歇著。
時候已經不早了。
蕭如月在床上翻來覆去像是睡不著,宇文赫的猿臂一伸,將她摟在了懷裏,“你扭來扭去的這是做什麼?睡不著麼?”
蕭如月嗯了一聲,隨之又搖頭,不等宇文赫說話,便他從懷裏鑽出來,摸到放在床頭梳妝台上的寒玉匣子。
“我剛才看了一眼我的胖蟲子,它明明冒出了個頭又給鑽回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的化繭成型。”
“就為了這個在苦惱麼?”宇文赫幾乎笑了出來。
話音落,在黑暗中就得了皇後娘娘兩記白眼。
“佛家講求機緣,道家亦然,這蟲子既然有幸被你所飼養,又得了如此際遇,那就是與你有緣,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跑不了。都這樣了,還會更差麼?”
蕭如月被他一本正經的態度驚到了,這人私底下還是很少這般正經與她說話的呢。
她下意識點了點頭。
“那還操心什麼,是不是傻?”
皇後娘娘一時無言以對:“……”
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夜風涼。
宇文赫起身關了窗戶,轉身時喉嚨突然一甜,迅速抓起懷中的帕子包住那股腥味,若無其事藏到了角落裏瞧不見的位置去。
不遠處的房間裏,崇越和崇越一人站在窗前一人躺在床上,他們是輪番值守,一人睡一人看著。
崇陽一扭頭,卻還看見他好兄弟瞪著眼睛,他隨即調笑了句:“是因為你的綠衣姑娘沒來就睡不著了麼?”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
崇越臉上一熱,順手抓了個不知道什麼東西便砸了過去。
隨即,夜色裏傳來一聲驚奇的慘叫:“那是夜壺啊大哥!”
聲音乍起又乍落,很快消失於無蹤。
聽,風聲在歌唱。
一大早銀臨便起了,去給自家主子張羅洗漱。
這偌大的將軍府一夜之間已變換了主人,大家心知肚明但都沒有表現出來。但銀臨在使喚起將軍府的下人時,卻是更加得心應手了。
這是皇後娘娘說的:不必與三王子客氣。
娘娘的吩咐,不可不尊。
蕭如月今日仍是著的男裝,進膳廳時莫啜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女扮男裝的女子他見得到了,草原上有的是性格不拘的女子,她們偶爾也會作男裝打扮,可是為何她作男裝打扮時,卻完全不同呢?
他看得太過入神,宇文赫眉頭深深一斂,往前一步擋蕭如月前麵,不著痕跡地隔開了莫啜的視線。
“三王子如今翻身做了主人,打算如何款待我們?”
莫啜被他的聲音喚回了神,收斂了心思不動聲色道,“君上還是想想如何才能進王庭吧。小王這個身份想進王庭可沒那麼厲害。”
宇文赫聞言聳了聳眉毛,“在這件事情上,朕以為三王子已經很清楚了才是。”
“君上此話何意?”
“你我要去的是韃靼的王庭,不是朕大夏的皇城。三王子回家輕車熟路,難不成還要別人帶路?”
俊彥似笑非笑,加上不容置疑的口吻,莫啜的話被噎在喉嚨,吐不出來了。
任誰都看得出來君上此時很不爽。
他的不悅就寫在臉上不加掩飾。
誰叫這個不識好歹的家夥竟然敢覬覦他的皇後!
他還沒死呢!
“三王子若是不想去朕也不勉強,失去可汗之位的不會是朕,失去江山失去的自由從此淪為喪家犬的也不會是朕。”
“你好自為之!”
最後丟下這四個字,宇文赫便拉著蕭如月揚長而去。
皇後娘娘全程一臉的:???
“好端端的去哪兒呀?”
宇文赫走得太快,連拉帶拽的蕭如月的腳步已經跟不上他了,急得直衝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