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進帳篷,便見之前還命懸一線的三王子正虎著臉,手持一把鋼刀與崇越他們對峙,“馮玉婷那個女人呢!讓她出來,本王子非要把她大卸八塊不可!”
這詞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像是在哪裏聽過似的?
蕭如月與宇文赫對視了一眼,下意識往唐敬之那裏看去。
唐敬之聳聳肩,一副:“巧合,巧合而已”的神情。
“說話呀,馮玉婷呢?軍師呢?!”莫啜還在發瘋,揮舞著鋼刀像是要找誰拚命似的。
崇越回頭看見宇文赫微微皺了皺眉,立馬上前奪刀。
莫啜已經受了傷,崇越箭步上前,輕易就從他手裏頭奪過了刀,宇文赫趁勢上前,點住了他的穴道,他登時就不能動彈了。
“你們大膽!放肆!放開本王子!”莫啜不能動了還有嗓子,光扯著嗓子喊了。
宇文赫揚揚手,崇越便領著其餘人等都退下。宇文赫則慢悠悠踱步走到了莫啜的跟前,“三王子急什麼,朕也沒說要你的命,你怎麼一醒來就火急火燎地想裝瘋賣傻,這是做戲給誰看呢?”
“你,你是西夏的皇帝!”莫啜王子慢了半拍,才認出宇文赫來。
宇文赫打量著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還認得人就不算太糟糕。”
這不是含沙射影得罵他傻麼?
蕭如月忍不住“噗嗤”一笑,莫啜王子循聲看來,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又是什麼人?”
“當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了。”蕭如月抬頭挺胸瞪了一眼回去,絲毫不服輸,“不過,莫啜王子要是願意稱本宮一句皇後娘娘,本宮也是受得起的。”
莫啜王子被她噎了一句,臉色不善地反駁道,“什麼救命恩人?本王子不認得你!”他眼底閃過的意思分明是目中無人。
蕭如月頓時就火了,“你不認得本宮不要緊,你身上的傷一定認得本宮。莫啜王子雖然半昏半醒,但不至於自己受了什麼傷中了什麼蠱也一點印象都沒有吧。還是,王子想假裝中蠱昏迷就可以當做對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把救命之恩給模糊過去?”
“你,你休要胡說八道!本王子絕不是那種人。”莫啜王子吹胡子瞪眼睛。
蕭如月眸光一轉,不以為然地睨了他一眼,“我還以為隻有我們漢人才會用成語呢,沒想到莫啜王子的漢語不但說的好,成語也用得如此流利。不知道莫啜王子如此精通漢文化,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成語叫‘過河拆橋’?”
“你……”莫啜王子的臉色都漲成了豬肝色。
“你什麼你,莫啜王子剛從閻王爺那兒撿回一條命就想翻臉不認人了?上午本宮為了救你這條小命可是耗損了不少心力呢。本宮沒要求你沐浴焚香三跪九叩已經夠客氣的了,你還連句謝謝都沒有!本宮可告訴你,本宮從不是什麼善類,你要是再這麼目中無人,你體內的蠱是怎麼取出來的,我就怎麼給你放回去!”
“……”莫啜王子驚得張了張嘴,一個字都吐出來。
宇文赫摸摸發涼的後頸子,心有餘悸:虧得他一貫信奉“娘子是天”的原則,一貫把她捧在手掌心,否則她這麼衝他發飆,還真怪嚇人的。
莫啜王子被蕭如月一頓搶白,臉色都白了,他咬咬牙,生硬地道:“多、多謝皇後娘娘救命之恩。”
雖然生硬,但也算是開口了。
“君上覺得這道謝的誠意如何呢?”皇後娘娘凶神惡煞的麵目一收,轉而衝著宇文赫微微一笑。
宇文赫佯咳了一聲,仍是淡淡道:“朕的皇後雍容大度,自是大人不記小人過。”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踩了莫啜捧了自家的嬌妻,這皇帝當的也是很有一套啊。
蕭如月對這說法還是很滿意的。
宇文赫又看著莫啜王子道,“朕記得,你們韃靼的可汗猶在壯年,你的太子兄長怎麼敢堂而皇之地與你動手?難不成這件事莫啜王子口中的馮玉婷有關?”
莫啜王子像被說中了內心痛楚,臉色沉了沉。
蕭如月心裏暗爽,不忘了也跟著踩上一腳,“馮玉婷這名字,本宮若是沒記錯的話,先前她可是以你們韃靼國醫的名義來過我們大夏,還掀起了好大一陣風浪,後來就不告而別了。本宮也一直在找她的下落。莫啜王子中蠱的事情難道與她有關,王子不妨說說著究竟是怎麼回事。”
“本王子身上的蠱就是那個女人下的!”
就在蕭如月以為他會一直閉口不言時,他卻突然開口了。
蕭如月眼裏閃過一絲冷意:果然是馮玉婷下的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