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那時候她和文山居士被那夥忽然闖出來的歹人擄走,混入人群中,穿街走巷,很快便躲過了鳳隱那些人的搜索。
後麵,他們被挾持著,穿過一條小巷子,巷子盡頭有輛馬車在等著,她被推過去,踉蹌兩步,扶住牆才勉強站穩,一抬頭,卻看見死也不會忘的一張臉——
“宇文成練!”
“敏兒,你終於落到我手裏了。”宇文成練貪婪地衝她笑,伸出手要摸她的臉。
她嫌惡地拍開,頸上忽然一痛,便失去了意識。
這麼說,是宇文成練的人擄走了她。
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以來,宇文成練不但沒有被那個詭異莫測的流沙閣主燕絕折磨,反而活得很是滋潤。倒真是小看了他了。
蕭如月試了好幾次也沒能推開頭頂上的木板,便決定作罷了。
與其做些無用功浪費體力,不如養精蓄銳。
既然是宇文成練擄走的她,她反倒不用擔心性命之憂了。
宇文成練抓了她,無非兩件事,一是滿足他那點畸形的渴望;二便是威脅宇文赫。
不管這兩個其中哪一個,她都暫時無礙。
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擄走,宇文赫此時定是要急瘋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讓自己完好無損的回去。
她隻要想辦法讓宇文成練近不了她的身,便能等到宇文赫的人來尋她了。
這般想著,蕭如月便輕鬆了不少。
不過,她還是要想辦法保證文山居士的安全才成。
……
這應該是車上,蕭如月被困在那木板中,一路搖搖晃晃,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糊中睡了過去。
車停下來時,她便醒了過來。
外頭傳來說話的聲音,隔著太後的板子,聽不太清外麵的人究竟是說了什麼。很快,便有人搬動了她所在的這個類似木箱子的東西。
沒多久,又停下來了。
頭頂上的木板子被重重推開,刺眼的強光刺來,蕭如月下意識以袖子擋住了強光,眼睛閉上再睜開,才慢慢適應了周圍的光線。
“你還好麼?”宇文成練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蕭如月循聲望去,才發覺,她是躺在一個棺材之中。
她猛地坐起來,冷冷盯著宇文成練,“魏王爺惺惺作態給誰人看?為了將本宮帶出城,竟然不惜將本宮藏在這晦氣的棺材之中。”
宇文成練被她罵了也不惱,滿臉笑意地伸手要來拉她,“別氣,這不是為了讓你安全出城嘛,迫不得已……”
蕭如月冷冷甩開他的手,自己跨出了棺材,“閣下請自重,本宮雖被俘,可仍是大夏的皇後。君上絕不會坐視不理,任由你這亂臣賊子肆意妄為。”
蕭如月也是出了棺材才看清,這應該是官道上的一個旅店,看樣子是宇文成練的人包下了正個小院子,不讓任何人靠近,才有這般清靜。
此時天色已晚,日暮西山,也不知道宇文赫可知她已被送出了城。
“君上君上,你心裏頭就隻有宇文赫那個小子麼!”蕭如月的話無疑觸怒了宇文成練,他整個人暴躁起來,一掌重重拍在棺材蓋上,麵目猙獰地瞪著蕭如月。
“宇文赫他有什麼好的?他哪裏比本王強了?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為什麼非要對他念念不忘?!”
蕭如月委實嚇了一跳,心頭一跳,但很快便鎮靜下來。
不行,蕭如月,這個時候絕不能惹怒了他。
她深深吸了口氣,麵無表情地看著宇文成練,“與本宮一起被擒的那位先生呢?你們把他給帶到何處去了?”
“先生?”宇文成練狐疑地盯著她,臉上的笑容叫人毛骨悚然,“原來他真與敏兒你是舊識麼?他不是淮陽一帶有名的大文豪大儒學家文山居士呢,你從未去過淮陽,怎會認識的他?”
“閣下就管太多了吧。你隻需告訴本宮,先生在何處、他好不好即可。”蕭如月板著臉,分明一身男裝,但端起皇後的架子卻無半分違和感,頗為不怒自威的氣勢。
她從不是任人圓扁的軟柿子,在宇文成練麵前更不可能。
“你……”宇文成練一時氣急,“好啊,既然你那麼在意那位文山居士,那就伺候本王,把本王伺候高興了,本王就告訴你。”
他說著話便撲過來,蕭如月迅速閃過,身子一晃,別著長發的簪子便掉了下來,一頭青絲流瀉而下。
經過這一路的跌博,頭發早就散亂不成樣子,如今簪子要掉落,也是意料之中。
蕭如月掃開被風吹在臉上的碎發,盯著他,冷冷一笑,“你還稱什麼本王,如今的你不過是個全天下通緝的要犯。你鬥膽敢在官道上露麵,信不信本宮此時大叫一句,便能引來無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