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豈有此理!”
消息傳回露華殿,太皇太後震怒,拍案而起。
“坊間那些流言真越來越不像話了。赫兒堂堂一國之君豈是他們可以隨便議論的!”
端雲公主一大早便領著郡主入宮,坊間傳聞也被她一並帶入宮來。
當著太皇太後的麵。將坊間傳聞都細說了一遍,才惹得太皇太後震怒。她卻是一副,不知情者的無辜模樣,好似她從不知太皇太後對此事渾然不知。
加上青荷郡主添油加醋,聲情並茂的演說,太皇太後越發怒不可遏。
“是魏王那個混賬東西自己個兒做了虧心事,十惡不赦罪不容誅!如今讓赫兒來背這個黑鍋,豈有此理!”
身邊的人連聲附和,太皇太後臉色越發難看,“黨同伐異,排除異己,勾結外邦企圖篡奪祖宗基業。我大夏出過他這般的孽障!他有什麼資格喊冤枉?!”
“來人,去把皇後叫來。”太皇太後越想越生氣,拍桌怒道。
露華殿的人來傳太後懿旨前,有小太監先行前來通報消息。
蕭如月還在用早膳,剛吃了半碗粥,銀臨把人領進來,那小太監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禮。跪著說道:“皇後娘娘,坊間傳聞傳進了露華殿,太皇太後震怒。片刻便會有人來傳召您前去覲見。”
蕭如月的手一頓,外頭的消息她好不容易把消息壓下來,不許任何人往露華殿裏傳,是何人如此唯恐天下不亂?
她看了銀臨一眼,問那小太監道,“今兒個是誰人進宮探望太皇太後了?”
“回皇後娘娘的話,是端雲公主和青荷郡主,一大早便進宮了。”小太監不明所以回道。
蕭如月“嗯”了一聲,原來如此,原來是這二位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皇後娘娘,嬤嬤交代要轉告娘娘,端雲公主來者不善。”
蕭如月點頭稱善,“嬤嬤思慮周全,本宮記下了,你且先下去吧!”
嬤嬤不愧是宇文赫安排的人。
今個兒太皇太後那兒這一關,估摸著是不好過了。
露華殿來報信的小太監走後,蕭如月轉看銀臨,“今兒個一早,是不是又出什麼事兒了?”
銀臨:“奴婢不敢欺瞞娘娘。今日一大早,又貼出了新的所謂檄文。”說著,將宮外傳回的消息都一一稟報給蕭如月。
蕭如月吃完餘下的半碗粥,對鏡梳妝收拾了一番,今日她穿了一件淡紫色對襟上襦,搭了一條胭脂色團花軟煙羅工褶褶裙,挽了一條與下裙同樣團花的藍色披帛。
她麵上肌膚本是極好的,白裏透著紅,但又撲了一層薄薄的水粉,朱唇正中點了胭脂,正是個咬唇妝。既有了皇後的穩重,也不失年輕女子的活力。炎炎夏日裏,淡妝淺色不黏不膩。
頭上照常梳了個淩雲髻,簪上華貴的七尾鳳釵,加上兩支青翠的鏤空雕小荷初露的玉簪,穩妥了。
這才收拾妥當,露華殿的人便來了。
聽完懿旨,蕭如月淡淡一笑,吩咐擺駕露華殿。
蕭如月到時,端雲公主與青荷郡主正在輪番安慰太皇太後,不住的讓她老人家消消氣,莫要氣壞了身子。鳳體安康最為緊要。
蕭如月上前見禮,太皇太後頓了頓,“且先坐下,哀家有話問你。”
“是,皇祖母。”蕭如月扶著銀臨的手起身。
端雲公主與青荷郡主也向蕭如月行禮,她擺擺手,道,“免禮平身。”目光間多有打量。
端雲公主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這個時候。可謂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若是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何必要偏挑這個時候進宮?
“皇後,端雲,和青荷丫頭一早入宮,跟哀家說了些話,不知是否屬實?”等蕭如月落座之後,太皇太後才問道。
蕭如月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解地問道:“不知道端雲公主與清河郡主都與太皇太後說了什麼?”
“坊間有些不實的傳聞,對皇帝十分不利。皇後為何一直瞞著哀家?”皇太後開門見山道,“今兒個若非端雲與青荷丫頭入宮來看哀家,無意間說起,你還想瞞著哀家都什麼時候??”
太皇太後微微皺了眉頭,話有些許的責備。
蕭如月見狀忙站起身,作惶恐狀,回話道,“皇祖母,坊間百姓不知案件真情,因聽信謠言,而傳出一些不利於君上的傳言,孫媳兒怕您老人家聽了生氣,便不敢說與您聽。”
端雲公主聞言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說:“你分明是有意欺瞞。”
蕭如月的一雙水漾眸子從端雲公主身上掃過,對她莫名有些敵意的眼神,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