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月攤手,言下之意說,其餘你的來說。
宇文赫“嗯”了一聲,也不惱,伸手將蕭如月攬在懷中,“列位臣工對檄文很感興趣,有人表示說,說不定魏王案其中真的另有隱情。”
“嗯,都怪檄文寫的太曖昧,撰寫這篇檄文的人,很懂如何收買人心。”蕭如月表示對其人的佩服。
她頓了頓,又問:“就沒人說說劫囚之事麼?”
“自然是有的。”
“那他們怎麼說。”
“展開了強烈的討論,說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人犯被殺、被劫,官軍卻未傷分毫,這些官軍很有可能與劫囚之人有所勾結。”
蕭如月作思考狀,“滿朝文武都變得愛動腦筋了。好像要把刑部的活兒都給搶去了才滿意。”
尤其是,單憑人犯被劫、被殺,官軍一個未損。就斷定官軍和劫囚的犯人有勾結,實在太過武斷。
若是站在明哲保身的立場,她也不敢說,押送犯人的官軍就一定是無辜的,畢竟在未經調查確證之前,誰也不能打包票。
但站在她的立場,押送柳原、荊州刺史、荊州通判三人的官軍是從京中派去的,她信不過別人,也信得過崇越手底下的羽林衛。
所以,這件事的是非曲直,必須親眼見過那些官軍,才能弄清楚。但眼下,那些官軍們中毒,身上餘毒未清,被當地衙門安排著就地休整,朝廷必然要派欽差前去。
思及此,蕭如月看著宇文赫,“我推薦崔敬軒。”
宇文赫唇際噙著笑意,越發深濃,“知朕者,皇後也。”
他考慮的人選,也是崔敬軒。一個沒有任何背景,卻耿直正直的刑部官員。他去查案,最合適不過。
蕭如月笑,賞了他一記香吻。
就知道他根本不可能乎因為那些糟老頭子而生氣。不對,原先朝上那些糟老頭子多半與魏王案有關,如今不是在天牢,就是在大理寺和刑部的大牢裏。
朝上多了許多的年輕官員。大夏這是正在換血啊。
兩人在房中說了會兒話,宇文赫出來時,與方才的麵無表情已是截然不同。
銀臨、崇陽、崇越等人對皇後娘娘佩服得五體投地。
蕭如月欣然收下他們的欽佩,送走了宇文赫之後,轉回房中。
“這麼著急讓人喊我回來是所謂何事?”
蕭如月才坐下,便見一個人影從窗口飄了進來。
雅音姐姐又不走正門了。
她無奈歎氣,“喊你來自然是有天大的事情要找你的。雅音姐姐找到馮玉婷的所在了麼?”
梁丘雅音搖頭,“這個女人很狡猾,一直在故布疑陣,她背後是有高人相助是。”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麼?”蕭如月好奇道。
梁丘雅音皺眉,“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之前布置在她身上的香蜜也被她發現了。她了解我的手段,我很難找到她。”
這是大實話。
蕭如月笑笑,拿出貼身放著的的寒玉匣。
玉蠶蠱最近吃的多,睡的也多,肥的寒玉匣都快裝不進去它了。好在它的身子柔弱無骨,能夠伸縮,蜷成一團也可以,這才勉強塞在裏邊兒。
“這肥蟲子,真的是我給的那條?”梁丘雅音瞪大眼睛。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把蠱蟲養成菜蟲子似的。
“蠱蟲不能讓它吃飽,吃飽了便會生出惰性,不聽使喚了。”雅音姐姐鄭重其事道。
蕭如月露出迷惘的表情,用手指戳了戳玉蠶蠱肥胖的身子,睡著的蟲子蠕動起來,慢慢展開,一會兒便滿出了寒玉匣。
皇後娘娘黑線:果然給吃太多了。以後要給它節食。
“肥蟲子,本宮喂了你那麼多好東西,可不是讓你每天懶洋洋睡覺的。”蕭如月又戳了玉蠶蠱兩下,這蟲子看著肥碩笨重,卻是“騰”的就翻了個身。
十分敏捷。
蕭如月她們生生被這胖蟲子給逗笑了。
玉蠶蠱又翻了一下,迅速爬進蕭如月手心裏。比想象中的要懂事呢。
蕭如月捧著蟲子,一臉嚴肅地對梁丘雅音說道:“雅音姐姐,如果我說我能夠找到馮玉婷在何處,你信麼?”
“靠這條肥蟲子?”雅音姐姐脫口而出,說完自己都笑了,但這不是嘲笑蕭如月,而是被肥蟲子玉蠶蠱給逗笑的。
她真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肥的玉蠶蠱。
史無前例。
絕無僅有。
蕭如月麵上不見半點打趣神色,鄭重點頭,貼著玉蠶蠱喃喃念了幾句,肥蟲子忽然迅速甩動它肥碩的身子。
“啪!”就見它尾巴的兩節驟然斷裂開來。